“君子动而世为天下道,行而世为天下法,言而世为天下则……”
课堂上,身穿蓝白相间儒袍的山羊胡温韬,正站在讲台上,捧着一本“圣学”的经书,嘴里念念有词着。
老先生名为:温涛,今年他已有五十好几,在教书育人方面也有着二十多年的经验。
如往常一样,刚念完一段,他眯着褶皱的眼皮,观察着台下学子们的反应。
就见一个一个戴着黑色学子冠的学子们,也摇头晃脑的复述着。
他心中大感欣慰,十分享受这样教书育人的快乐,表面上他也“嗯”了两声,表示着满意。
目光从前往后游走着,然后就看见了,后排一个趴在课桌上的学子。
接着,温涛眯了眯眼,像是不敢置信:居然会有人在他的课堂上睡觉。
虽然说,他也不是什么桃李满天下的名师,但好得也是远近闻名的教书先生。
俗话说:“千金易得,一师难求。”
平常人就是给他塞再多的钱,送再多的礼,那也得按他的规矩来。
也正是认同“因材施教”的教书原则,他认为愚笨不是不思进取的理由,懒惰才是最大的绊脚石。
眼前这位呼呼大睡的学子,恰巧撞在了他的原则上,他自然也不会对这样,违法乱纪的事情袖手旁观。
原本欣慰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恼怒,接着,他在讲台上翻起了学子的座位表。
毕竟他年事已高,年年又又新的学生加入,自然对学生的名讳不甚在意。
看了看姓名后,温韬默念了两声:“陈欲苏,陈欲苏。”
念了两遍姓名后,温涛仿佛像想起来了什么,脸上的恼怒之色也收敛了些,转变成了一丝怜悯和生气。
他背着手,身体有些佝偻的朝前走着,一旁的学子们见老先生从讲台走下来,一个个嘴上虽然还在朗诵着,但目光却追随着先生的脚步。
教室不大,温涛没走两步,就来到那正鼾睡的学子旁边。
一把打掉挡住他,头部视线的学子帽,但却只见陈欲苏砸吧了两下嘴,侧了个头,并未醒来。
一旁的学子们见了,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温涛听见这些嘲笑声,就像是对他这么多年,教书育人的不认同与否定。
他烦躁的喊了一声:“安静!”
这让哄闹的课堂瞬间落针可闻,同时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陈欲苏,也幽悠悠转醒。
一脸懵逼的陈欲苏,一抬头就见满屋子的同班同学,都用一种,你快点,我快要绷不住的便秘表情看着他。
???
陈欲苏疑惑不解的挠了挠头,心想着:“神经病吧,都看着我干什么。”
刚想着继续趴下睡觉的陈欲苏,忽然想到自己的学子帽怎么不见了。
还没等他多思考,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道苍老中带着愤怒的男音:“陈欲苏。”
被叫到名字的陈欲苏,站起声,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到!”
这又引得学子们一阵哄笑,不少人心想着:“这学费没白交。”
温涛怒其不争的说着:“孺子不可教也!”
在温韬的印象中,对陈欲苏的标签就是愚笨、认真、尊师重道。
进学的时候,他就通过陈欲苏的家人了解到,这孩子从小生了场大病,似乎脑子烧坏了,之后就变得有些愚笨。
但好在陈欲苏认真的学习状态,符合他心中的教育理念,也从来不会过多的苛责陈欲苏。
但这几天,他发现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每次上课都会东张西望,看见些昆虫动物还老走神,这些也都是他亲眼目睹的。
想着是少年的春心萌动期,只多留意了些,可今天他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在他讲课时鼾睡,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听见老师的训斥,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陈欲苏不好意思的望着温涛,诚实说着:“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先生您这堂课是复习圣学,学生都已经融会贯通了……”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周围学子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众人都没想到平常傻不拉几的他,居然敢说这样的话。
“真会说大话,连先生都说圣学深奥难懂,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思考。”
“呦,你都能懂,那我以后不是得名留青史了。”
“先生,您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就是个傻子!”
“是啊,是啊!有本事你就背诵给先生听听。”
陈欲苏确实是实话实说了,面对同班同学的嘲笑,他也并不在意,唯独眼神凶狠的看了一眼,说他是傻子的学子。
此人是个身材油腻,脸部肥胖的学员。
毕竟,是人都是有脾气的,哪怕他是傻子。
陈欲苏的话听在温涛的耳中,就更觉得是少年人的傲慢与自大,意气用事的表现,让他更加的不悦起来。
他之所以再次重温,就是因为知道这本书,大多数都会被科举圈定,而本身就深奥晦涩,只能下苦功夫去死记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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