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第一间房,靠近了床头。

见这紫袍老者属于昏睡之中,也顿时安了心。

这证实他们猜测无错,只是个寻常人,而不是什么高深莫测、不可勘察的大能。

接着,斗笠老汉在床沿轻轻一敲,三尺宽、七尺长的窄床忽然变成了一副棺椁,紫袍老者就躺在其内。

斗笠老汉转过头去,示意店伙计动手封棺。

“你在干什么?”

红绳轻颤,斗笠老汉皱眉问道。

只见店伙计怔怔站在一旁,手上拿着一块什么东西揣摩着。

“你看......”

店伙计颤抖着手,将从桌上见到的令牌递过去。

斗笠老汉一脸疑惑,伸手接过,揣摩片刻后,顿时大惊失色。

“这...这是朝廷重臣的家属腰令?”斗笠老汉颤声说道。

店伙计面色阴晴不定,眼珠飞快滚转,最后极为不甘问道:“有没有可能,这是他捡来的......”

斗笠老汉脸皮抽了抽,目露畏惧,“为了一个小灵士,值当冒如此大风险吗?若他真是重臣家属,其族中大灵士迟早会查出此事,到时只怕你我会求死不能,做鬼也难逃大劫。”

“走吧,就当今夜没有发生过此事......”

斗笠老汉将棺椁恢复成木床,把令牌放回原处,已然心生退意,不愿冒险。

店伙计咬着牙,极为不甘,“不,这好不容易才有个灵士躯体......”

“有人来了。”

店伙计话音未落,斗笠老汉忽然道。

......

许墨让敖九呆在房内,自己则提着剑,暗暗跟了上去。

这酒肆内,门窗密不透风,连朦胧的月光也被住阻在那层窗纸上,透不过分毫,所以店内漆黑一片,也不知是不知是幸是灾。

但好在他目力较好,头探出敖九房门时,刚好见到两道身影进入了老先生房内。

“他们的背影望去很是危险,而且有两人,只怕我独自一人难以匹敌...但若是我现在不上前去,老先生凶多吉少......”

许墨皱着眉头,脑子飞转,思索应对之策。

但想了良久,也没能思索出个胸有成竹的法子。

最终,他心中叹息一声,“实力不足,当真是寸步难行。”

而后,他便提着剑,缓步走上前。

许墨故作一脸平淡,推开门,走进房内,来到床边,轻轻推搡了几下老先生身子,恭敬地作揖道:“张先生,方才有使来报,那日伏击您的贼子已被诛。您的修为尚未恢复,为平安起见,需要让其余人停止追杀余孽,先赶来此地吗?”

说着,他便将手中紫剑呈出。

但在他的话音落下后,房内便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此等情景,难免让许墨内心有些紧张,但脸上依旧一脸平常,没有露出异色。

“难不成老先生陷入了昏迷?若是如此,那这虚张声势的把戏也就无用了......”

他亲眼见到那两道身影进来了此房间,但在这房内,却看不见丝毫踪迹。

“咳咳...不,只需让几人来便可,余下的继续追杀,记得吩咐人回族中禀报此事......”

严先生一副病重模样,声音疲惫,缓缓说道。

许墨心中一喜,老先生果然有所察觉,也配合了自己的把戏。

“那我便不打扰先生歇息了......”

说着,许墨恭敬退去,回到了自己房内,至始至终目不斜视,没有试图去找那两道身影。

......

砰!

店伙计的拳头,怒不可遏地砸在桌上。

“该死!为何要阻我,他定然是在做戏,不过是虚张声势!”

斗笠老汉冷眼旁观,等他怒火消散了几分后,才缓缓说道:“那枚朝廷重臣家属令牌、残损的宝剑难道都是假的吗?而且他们二人都没有受到棺木的影响陷入沉睡,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吗?”

店伙计脸皮抽了抽,满脸不甘。

斗笠老汉见此,接着道:“而且,你想要得知虚实又有何难?且看明日一早,那化形小妖是生是死便知。若是活着,那阴气之重你也见到了,无限接近三境,你我出手镇压也要费上一番手脚,他们能悄无声息灭掉,其实力如何,不言而喻......”

“那倘若是死了呢?”店伙计反问,“倘若死了,便说明他们就是在使诈!”

斗笠老汉摊了摊手,“是呀,那便说明他们在使诈,你可出手将他们擒下。不过最好等他们走上半路再擒吧。你待我把那几副棺收回,等我离去后再动手,此事便与我无干了,那时任你如何打算......”

“那时将他们擒下还有何用!难不成强行塞入棺中吗?这样如何施得锁身镇魂术!”店伙计怒道。

斗笠老汉笑了笑,“那便是你的事了,也许你可自创一门能随时施展的‘锁身镇魂术’,说不定就因此窥得大道呢。”

“懦夫,不过是个重臣家属名头,就将你吓得不敢出手。”店伙计大骂,“而且你没几年活头了吧?取了这灵士人头炼药,至少能让你续命三、五年!”

斗笠老汉摇了摇头,“几载寿年固然能让我垂涎三尺,但相比得罪了官家,被人算账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还是早几年入土为安罢了。”

店伙计火冒三丈,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痛骂一声:“懦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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