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来到敖九门前,想开门进去。
“奇怪,门怎么锁了?”
他心中凛然,顿感不妙,遂拿剑轻轻一划,破开门锁闯入。
进门,他就见到敖九的身影,僵硬地坐立床上,对他的忽然闯入也没有丝毫反应。
许墨连忙甩出一道元气,点燃屋内油灯,便见敖九仰着头,双目无神地坐在床上,神魂与身子若即若离,要脱体而出。
而在敖九身后,一道白色身影,满脸腐青血肉,伸着长长脖子,空洞的双目与敖九相视,张着大口对准敖九的脸,在等他神魂出窍后,一口吞食!
许墨认出来了,这就是前些日跑上船来的阴邪,它那时竟然没有逃走,而是一直潜伏在身边!
他本能想出口呵斥住手,但随即想到,这店内还有未知的古怪,为不惊动店家,便只能闷着声,连元气也未催动,持剑便冲向阴邪。
阴邪见许墨直冲来,却是一动不动,因为手中小妖的神魂就要出窍被吞入腹中,此时放弃,实在不甘。
于是许墨的剑,轻易刺便到了那阴邪身子。
阴邪愣住,缓缓低头看去,紫剑神光氤氲,洞穿了它身子。
它嘴巴微微一颤,许墨怕其要大喊,会惊动了店家,便迅速抽出剑,将它一剑斩首。
阴邪尸首分离,头颅尚未跌落在地,便连同身体化作了飞灰。
它至死也想不明,为什么一个小灵士,会有一柄无需动用元气,也能斩破虚实,伤及阴魂的剑。
阴邪被斩,敖九昏沉的头忽然恢复如常,睁眼醒来,便见到许墨提着剑站在床旁。
“阿......”
敖九尚未喊出声,便被许墨捂住了嘴巴。
“有人来了,此事延后再提,别出声。”许墨一脸凝重,低声细语道。
......
店伙计与斗笠老汉吃饱喝足,两人便一齐动身。
店伙计手上拿着三枚棺钉与锤子,用以封棺钉魂。
斗笠老汉则拎着竹篙,用以抬棺。
“等等,谨慎起见,把这个穿上,掩去气息,免得惊到那小灵士。”
斗笠老汉忽然说道,而后取出两件蓑衣。
店伙计皱了皱眉,“不过是一个小灵士,我们正面出手亦能轻易制伏,何必多此一举?”
他很是不喜穿此衣,原因无他,穿上此衣虽能遮去身上气息、隐匿身形,但也会有诸多不便之处。
“这豕畜,只有在睡梦时封入棺中,再实以手段将其惊醒,待他即将醒来时一钉锤死。这处于半睡半醒中,被钉死的躯体、魂魄才是最美妙的!多少年才盼得这么个灵士,自然要好生料理……”
闻言,店伙计只能无奈点点头,顺手接过蓑衣套上。
穿上的瞬间,他就感觉蓑衣如皮,即便相隔着衣衫,依然仿佛紧贴在肌肤上,令人很是不适。
但最为要紧的是,耳力目力也莫名受到影响,下降了不少,此刻耳目与凡人无异。
他强忍着不适,催促道迫:“赶紧走吧,那阴邪应该动完手了,我们此刻出手正是合适。”
斗笠老汉也穿好了蓑衣,于是点了点头,两人摸黑上楼。
上楼后,店伙计取出一道两头系有一枚铜钱的红绳,将其中一端含入口中,另一端递给斗笠老汉。斗笠老汉接过后,也含入了口中。
“先对哪个下手?那小灵士吗?”店伙计问道。
“佳肴自然要留在最后品试,先从另外两个开始吧,钉死他们也不会引起动静。”斗笠老汉回道。
被俩人各咬一端的红绳轻颤,酒肆内依旧寂静无声,俩人却凭此绳交流自如。
“先去寻那小妖吧,免得阴邪侵占了那小妖身子后,引发其他生变。”店伙计忽然想起说道。
“阴邪侵占身子后,短时间也难以驱使夺来的身体......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便从他开始吧。”
说着,二人便往最里边的房间缓缓靠近......
许墨耳目过人,外面轻微的动静也被收入耳中,他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店家要对他们下手了。
脚步愈发靠近,许墨强定心神,思索对策。
不到迫不得已,许墨是万万不想与之交手的,因为尚且不知对面实力如何,又有几人,贸然出手实属不智。
忽然,他望向了地面的一堆灰粉,那是阴邪消亡时所余留的。
他赶忙抓起一把灰粉,以元气催动,一股寒气顿时冒出,他将寒气裹住片刻,不让泄露,待见准时机,便将灰粉贴着地面,一把泼向门外。
“好重的阴气!”
斗笠老汉与店伙计尚未接近门口,便被突如其来的浓重阴气吓了一跳。
两人面面相觑。
“从我先前所察,这阴邪实力应该在二境,但以这阴气之浓郁,恐怕已接近三境了。”店伙计皱眉道。
斗笠老汉点了点头,颇为认可此话,“那若是还想要得到完整的妖身、阴魂,便只有等这阴邪侵占躯体后,趁其暂且无法动弹之时,再将其拿下。”
于是二人心计一合,转头便打算去第一间房,先拿下那老者。
而许墨,在听见脚步离去,心中大石仍然未落,猜测门外之人可能转身去自己或老先生房间。
......
二人在途径第二间房时,只是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为不惊扰到那小灵士,便没有开门查看。
不过,他们根本不担心这几头豕畜会不入睡。只因这整座酒肆都是用造棺之木所建,棺木有安魂之效,在夜里店内有阴气流经,便会催发棺木的安魂之效,使人神魂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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