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用的晚,晚膳又不饿的皇上,点烛看阅奏册。
此时未用晚膳的皇上又响起肚子的抗议,脖子上也是又酸又累。
批完最后一卷,皇上放下笔,卷起奏疏,看一眼全黑下的天,对一旁的江树问:“何时辰?”
江树微弯背拜道:“禀皇上,已亥时。”
沈宴听闻这么晚了,站起来舒展舒展酸痛的骨头,等皇上踏出藏书阁,江树给周围值夜的公公递个眼神。
那些公公立即动身收拾桌面上的笔墨纸砚,又把奏疏收拾起来归档入库。
江树跟着皇上身后出了藏书阁,江树看一眼前面皇上的背影,月光下的皇上,孤影颀立。
此时的皇上如同夜空中的那伦银月,孤寂冷清。
最后皇上到春雪宫前,江树便知皇上是来为苏才人出气的,不等皇上吩咐主动上前敲门。
守夜的太监听到敲门声,烦躁的应一声,“谁啊?”
听不到回声,那守夜太监置之不理,等一会儿又传来敲门声,不耐烦的应一声,“来了。”
接着从里面传来开锁的声响,紧接着“吱呀”的开门声传来。
门开到够一个脑袋宽时停下,从门里伸出一个头颅,那守夜公公看向来人。
还没出声厉斥见是江树,脸色刹得苍白,舌头也支支吾吾的道:“奴婢不知…是江公公…驾临…”
江公公在那皇上还远吗?
那守夜公公啰啰嗦嗦的说完话,赶紧缩回头,把门开大,跑般的走到江树面前,跪下道:“小的拜见江公公……”
开门声引起春雪宫其他的守夜公公与宫女,江树看向皇上一眼,见皇上阴寒脸。
江树踢一脚跪着的公公道:“还不快去,想要闹个人众皆知?”
那跪着的公公闻言赶紧又站起来,不敢看向皇上,只能低头引着江树与皇上进春雪宫。
正殿上,皇上正阴寒着脸坐下主主位上,底下跪着十几个守夜的太监宫女,谁也不言语。
江树站到皇上身后,夏婉音在大宫女的掺扶下匆匆忙忙的赶来,身上的衣物还穿整齐,发丝凌乱。
脚下的舄鞋趿着,脸上又惊又喜的跪下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都有的太监宫女们都低头不敢看,江树也低着头,毕竟夏昭仪此时的着装着实是他们不能看的。
皇上本就阴寒着的脸,此时见夏婉音御前失仪,更是阴戾又上一个高度。
跪着的众人都是战战棘棘,啰啰嗦嗦的。
夏婉音也被皇上此时的寒冷吓得一个激烈,心中更是微悚。
“夏昭仪御前失仪,降为采女。”
皇上斥声道,说完人大步越前而走,留下愰然而愣的夏婉音,及一地跪的更低的太监宫女们。
江树见皇上走了,也连忙跟上,生怕迟一步被后面的人缠上。
出了春雪宫的皇上,脸色倒是好些,两人往芙蕖居走,芙蕖居上下一片漆黑。
江树见此,用内力往墙上一跃而起,又一跳而下,从里面给皇上开了门。
听到门声响的武双摸黑起床,借着月光往门口处走,武双摸黑与江树交起手来,过了三五招后,江树先出声道:“是我,江树。”
武双听出江树的声音,也停下,江树见武双停下,低声道:“皇上,可以出来了。”
从阴影处走出来,就着月光端详着武双,此时的武双披头散发,一袭白色里衣。
半晌后,皇上沉声问:“你是谁的人?”
武双蹲膝盖拜道:“禀皇上,奴婢是苏才人的人。”
“朕要是所记没错,你是宫里分派到苏才人身边的?”皇上微皱眉道。
“禀皇上,是这样。”武双蹲跪着续道:“奴婢进宫前曾走镖,因得罪不起之人,为躲祸而入的宫。”
“起吧。”皇上听她这一解释,闻言也信了半分,“不必惊动他人。”
武双再次跪拜道:“是,皇上。”
然后起身回了自己的屋中又继续睡下。
武双走后,皇上对旁边的江树道:“你也留在此处。”
“是,皇上。”江树弓背拜道。
皇上接着月色熟门熟路的来到苏宁的寝殿,门上闩了,打不开。
沈宴又转向窗台那边,纵身一跃而起,翻过窗来到寝殿内。
再移到床前,习武之人眼力极好,皇上也一样,在月色下看得清晰。
入眼的便是苏宁那张与前日不一样的脸,沈宴怕碰到伤处,又走到桌前点上烛台上的蜡烛。
拿着烛台又到床前,烛台放到矮几上,借着烛光,看见的更细些。
那脸果然是又红又肿,沈宴下意识的伸手,探上去,伸到一半,手又缩回来。
苏宁紧闭着眸,眉间时不时的微皱一下,似乎是睡得不安逸,被脸上的伤所牵扯到。
沈宴又在苏宁床前站了半晌,息烛,才又从窗户上一跃而起,翻过窗,出来正看到江树在啪打周身的蚊虫。
江树听到脚步声,赶紧停下啪打蚊虫,小跑过来,微弯背道:“皇上……?”
“回去。”
皇上阔步越前走,江树在后面应声,“是,皇上。”
之后也跟上去,这次两人回元清殿,皇上洗漱后躺回床上,脑中想的是苏宁那受伤的脸。
不知过多久,床外的江树终听到皇上的浅浅息声响,江树自己也打了个哈欠,走前吩咐一般守夜的公公,江树退出皇上的寝殿,也回自己的屋中歇下。
昱日早间,皇上下朝后,江树拿着圣旨到春雪宫,春雪宫里的上至夏婉音下至粗使宫女,都蔫蔫的,提不起半点精神力。
听到江公公来,春雪宫的太监宫女们才勉强有点精神力。
夏婉音连江树来了都还是蔫蔫的不在壮态中。
江树摊开圣旨道:“夏婉音听旨。”
春雪宫里跪下一连片的人,夏婉音噪音略哑的道:“嫔妾接旨。”
“夏昭仪昨晚御前失仪,又怠慢朕,今个降为采女,钦此!”
江树读完,合上圣旨,双手递到夏婉音前面道:“夏采女,接旨吧。”
听江树唤醒她,夏婉音强忍着一夜的不适,强脸欢笑道:“嫔妾谢旨领恩。”
江树收了夏采女身边宫女递上来的银两,回头向夏婉音道:“夏采女留步。”
江树回到藏书阁向皇上汇报一下春雪宫的情形。
听完汇报,皇上只是嗯一声,又继续批阅奏册。
对于元清殿,芙蕖居,永福宫的安静,其余各宫听到皇上降夏婉音为采女之事传开后,“轰”的一声炸翻天。
她们纷纷诧异的,好奇的,震惊的眼神。
前面苏才人刚被夏昭仪,哦不,夏采女狂扇一巴掌,后有夏采女御前失仪被降位份。
这让夏采女在后宫众多妃嫔前面还怎么保的住脸面?
也有些是:活该,那幸灾乐祸的真是啪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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