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微皱眉的想:她怎么不与朕说?连派人也没有,又想到夏昭仪。

眼神微微一凛,又看向奏疏上,道:“江树,先退出去。”

“是,皇上。”江树许久才到皇上这么轻轻的说了一句,眼神却是寒冷如凛冬,刺人的也微寒起来。

江树紧忙应道,之后又把藏书阁内的所有的小太监都带下去。

门口的江树也微微叹气,这苏才人是个犟脾气的人,也不向皇上示软。

这后宫里,怎么长久的生活下去?

不知站在门口多久,江树伸手唤他旁边的那个小太监道:“你去看一眼那日晷,现下是何时辰?”

那小公公听到江树唤,转身向江树拜道:“是,江公公。”

之后又转身跑向日晷处一看,回来时满身汗水滴落,脸上也是。

微弯背向江树道:“回公公话,时下是末时一刻。”

江树听完摆摆手让他退到旁边,那小公公退回旁边伸手擦汗,江树见皇上这两日食欲不振。

看看殿内,又低头想了想,最后擅自做主,动身走到守在门口另一边的池雨面前,微弯背道:“池统领,皇上这时还没用膳。”

池统领池雨看一眼江树,又收回去眼神。

“池统领,你也知这两日陛下进膳少。”江树也不管池雨的寡言,续道:“你去芙蕖居领一回回来,如何?”

池雨看向江树道:“我的本职是守护皇上。”

“帮皇上领膳也是守护皇上。”

江树都拉上他胳膊道,把拉远殿门,“池统领,没准你去了芙蕖居领一份膳回来,说不准皇上一高兴了。”

池雨扯扒开抓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手,道:“江公公怎么不去,好似是江公公的本职?”

“我要是去了,皇上传唤我怎么办?”

池雨被他问的一时话短,江树见他有些松动,续道:“池统领,都是皇上办事的,是与不是?”

池雨最后还是在江树的推促下应了,穿着一身铠甲到芙蕖居时,守在门口的文彦见池雨一身翊卫军的铠甲服,询问道:“这位大人可有事?”

池雨见文彦对他礼遇相待,池雨拱手拜道:“我替皇上来此领膳食。”

文彦听此,让开身,道:“请进。”

池雨站直身走进去,文彦关上门后带领池雨到殿堂,对池雨问道:“大人请坐,还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池雨坐下后回:“池雨。”

文彦听过池雨的大名,是皇上的近身护卫队统领池雨,心里诧异他怎么来?怎么不是江公公?

“池统领请稍坐。”

文彦到后殿,郁离五人在后殿坐着,愤愤的都在为苏宁愤不平,文彦对她们唤道:“余嬷嬷岳嬷嬷,皇上那来人了。”

郁离束缊武双纷纷看过来,余嬷嬷岳嬷嬷也站起来,迎向文彦,岳嬷嬷嘴快的问:“江公公?”

文彦摇头道:“不是,是池统领池大人。”

“池雨池大人?”

余嬷嬷嘀喃着,又看向文彦,“皇上来了?”

文彦再次摇头道:“皇上没来,池雨统领说了,他是来给皇上领膳食的。”

六人对视一眼,武双最后问道:“才人那知道吗?”

文彦回:“没。”

武双看向余嬷嬷岳嬷嬷道:“余嬷嬷岳嬷嬷,此事还是不要先说与才人知。”

余嬷嬷岳嬷嬷点点头应声,“武双,老身知晓。”

武双又看向文彦束缊两人道:“你俩去殿堂陪着。”

“好,武双。”两人同应声道。

武双最后对郁离道:“郁离,皇上不是吃我们芙蕖居的膳食,我们与岳嬷嬷余嬷嬷去做。”

“好。”郁离应声道。

文彦再次回到殿堂时,手上端着茶,并带束缊。

文彦斟好茶放到池雨的手边桌上,对池雨道:“池统领请用茶。”

之后与束缊站到一旁,池雨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微微品尝后,挤眉一疑,后又展眉。

这一刻池雨终是体会到众大人们的迫切想喝此茶,确实是清甘微凛。

池雨端着茶杯又喝上一口,这苦夏闷热里喝上一口冰凉沁肺的清甘茶,确实是惬意。

殿堂上的三人缄默不语,后殿厨房的四人也在沉默着做饭,郁离掌勺,武双递碗接碟,余嬷嬷看火,岳嬷嬷递菜递肉。

午膳时辰已过,郁离简单的炒了四道小菜,半个时辰后出锅上碟入盒。

三菜一羹,武双拿着盒子到殿堂上,文彦束缊两人见武双进来,心里顿松口气。

武双拿着食盒到殿堂上先是向池雨屈膝拜道:“奴婢拜见池大人。”

“请起。”

池雨看一眼武双道。

“谢大人。”

武双站起来谢道,之后把手上的食盒递到他面前,“池统领,这是皇上的膳食,做好了。”

池雨站起来接过食盒,看向桌上已喝完的茶,又看看文彦。

文彦给束缊一个眼神,束缊会意又跑一趟后殿,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木盒子。

喘气吁吁的,束缊把木盒子递给文彦,文彦拿过木盒子递向池雨,道:“池统领,辛苦您跑一趟。”

池雨不客气的接过,点头致谢道:“替我谢过苏才人。”

“好,小的定会知会才人。”

文彦说完向前引一步道:“池统领请。”

文彦把人送到门口,道:“池大人慢走不送。”

“文公公留步。”

池雨拿着茶叶与食盒向文彦辞道。

文彦等池雨走远才关上门。

回到殿堂上,武双等人又回后殿厨房去,寝殿内,苏宁的脸果然又肿成一个样。

此时顶着浓肿脸坐在书案桌上默默的看书。

另一边的藏书阁,池雨回来把食盒递到江树手上道:“江公公,下次还去芙蕖居时唤我一声,谢谢。”

江树见他手上还拿着一个木盒子,便知是芙蕖居送他的茶叶。

“刚才还推三阻四的人是谁?”江树拿着食盒,看向他手上的木盒子,又看看他沉寡的脸。道:“再说吧。”

说完拎着食盒进殿,放到旁边的小矮几上,摆出来,在批阅奏本的皇上闻到菜香。

抬头看向矮几上,江树正在给他盛羹,此时正好听到肚子响起。

沈宴索性就放下批到一半的奏疏,站起来舒展舒展身上僵酸的骨头,又伸手捏捏后脖子。

捏着后脖,沈宴想起在芙蕖居苏宁给他捏两次后脖时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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