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被夙歌护在身后,凌卓没看见房内场景,但看众人神色都不太好,便没开口多问,想着回家后再问夙夙。

而夙歌进去很久才出来,出来后便对人吩咐把房舍用清水完全冲刷干净,然后找军医来给马永年医治。

他手上拿着誊写的手稿,凌卓想拿过来看,夙歌却是没给,而是说:“我需要进宫一趟,你随我一同去吧。”

见他神色凝重,凌卓便点了点头。

回宫一路上,夙歌骏马疾驰,丝毫没有了曾经的镇定自若。

为了快马赶路,凌卓坐在夙歌身后,察觉到他的变化,抱着他的腰头贴在他后背上。

进宫后,夙歌劝说凌卓去紫宸宫看看。凌卓知道他想支开自己,便也没反对,随着前来迎接的织锦回自己的紫宸宫。

见凌卓走远,夙歌这才由人禀报后觐见帝王。

政史殿。

皇伊贤正伏案批阅奏折,六月多的天气略有炎热的迹象,一旁的内侍缓慢的打扇。

“参见陛下。”夙歌随内侍进门后,上前几步便单膝跪地。

“嗯?阿卓也回来了?”皇伊贤自是明白,若非夙歌进宫,凌卓是万分不愿意回来的。

“是,末将有要事禀报,不敢怠慢。”夙歌将手中的纸卷举过头顶。

立刻有内侍接过后呈给皇伊贤。

皇伊贤打开后,看着上面虽然行文匆匆,但依旧苍劲有力的笔迹,便知这是夙歌所写,了了看了一遍,神色便沉了下来。

“你是从哪抄写的?”皇伊贤语气中透着寒意。

“回陛下,前几日夙家军西南军副帅马永年因触犯军规,被末将罚关禁闭,今日把他放出来后,发现满墙上都是血迹,末将誊写了一份,特进宫上报陛下。”夙歌沉着的回答。

“他关禁闭时可还神智清醒?为何这手稿中前言不搭后语?”皇伊贤修长的手指叩着桌案上的书稿。

“关进去时十分清醒,还与末将打赌,他能呆满五日。但今日末将再见他时,他...”夙歌略一迟疑,不确定那么血腥可怖的场景是否能和帝王如实禀报。

“他怎么了?”皇伊贤蹙眉。

“他上身乃至头部的皮肤全部被剥离搭在腰间,人没死,手指上的血肉都因为书写而磨没了,似乎很害怕什么。”夙歌尽量描述的不那么血淋淋。

皇伊贤愕然:“为何会如此?”

夙歌踌躇片刻便回答:“殿下提及的白色房间,末将想试一试,就用了声默兽的骨器用做隔绝声音,用苍鱼珠彻夜照明。因此马永年似乎是神智恍惚下....”

说起来此事确实是他鲁莽了。

没想到凌卓所提的白色房间竟然能真的使人陷入精神崩塌的地步,皇伊贤愣愣的看着夙歌,脑袋尚且有点懵:“你对此有何看法?”

见帝王并不怪罪,反而在征求他意见。夙歌想了想,方开口回答:“末将以为,殿下所提出的方法确实有着显着的成效,此方法攻人心智,远比其他处决方法都狠厉。但...”

“但什么?”皇伊贤由拿起手稿细细看着,瞟了夙歌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但皇隐白身份特殊,如若用此办法,恐会损害其神智。”夙歌捡了较轻的结果说,若是如马副帅那般可真的是比死了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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