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邹天明饥肠辘辘,感觉再停留片刻,就仿佛会有一只无形的手从噪子眼儿里伸出,去推门,去抓取屋里的食物似的。所以,邹天明再无心听他们说些什么,毅然敲响了房门。
敲门声在寂静的傍晚,更仿佛一只怪兽的轻吼,让本来寂静的一切更显寂静无声。屋里的说话声也瞬间停住。不过,在说话声停下的片刻,门也突然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个头不高,身形看上去却格外强壮,两只略显大的眼睛里还闪动着两点黑亮漆一般的光来。
所以,这让邹天明一下注意到,在他望向中年汉子的同时,那汉子也正借着屋内散射出来的暗淡灯光,正极快速地上下打量着——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自己。
待打量罢,就见那中年汉子先是下意识一怔,紧接着,又是突然欢喜一笑,问道:
“后生这是从哪儿来呀?”
“州城。”邹天明如实答。
邹天明如实答过。答过,又想,州城距此地已很远,即便说些实话也无妨。
于是,又道:“行走到此,见天色晚了,想在老伯这里借宿一晚,不知可否方便!”
一听说州城,就见中年汉子脸上又掠过一丝惊喜。惊喜中,听邹天明如此说,又不由再次上下打量邹天明,打量罢,这才爽快道:
“方便!方便!快进来吧!”
说罢,又是一边再次上下打量邹天明,一边往屋里让。
邹天明也不再客气,几步进到屋来。
屋子不是很大。屋子一侧的炕洞里,正噼里啪啦旺燃着大块的劈柴。邹天明见了,一股暖暖的感觉也顿时流遍全身。一张小小的炕桌上,又是摆着一盘烧鸡,一盘鲜红兔肉,还有一盘山木耳类的小炒。两只大海碗里又都盛满了清澈的烧酒。浓郁的酒香也正是从这两只大海碗中散发而出。
邹天明见了,饥肠辘辘的肚子又再次很响地叫了一声。
再看炕桌一侧,又端坐着一位气质优雅的美妇,三十岁不到年纪。耳朵和手中上都戴着个头不小的金首饰,身上棉衣更是上等绸缎缝就,一看就不象是普遍人家的女子。
不用说,刚才对话之人,也正是眼前这一男一女。
邹天明看过去,发现那美妇也正笑吟吟地望向自己。望罢,又笑嘻嘻道:“没想到,还是一个挺英俊的后生!”
邹天明听了,脸上一红。他暗暗咬了一下嘴唇,也快速将目光从那美妇人和一桌的吃食上移开。
“来,这里快坐吧!”见进屋后的邹天明,仍站在原地迟疑,就听那中年汉子又是爽朗一笑,道:“也算你有口福,今日刚烧的山鸡和兔肉,一起来吃罢!”
说着,又拿过一只大海碗,倒了一大海碗酒,道:“这烧酒也是新带回的,绝对的好酒。这天寒地冻的,快喝一口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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