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一族生于水中,血液是冷的。

可就是那种一个几乎没有温度的拥抱,成为了她在茫茫雪原里唯一的依靠。

“好冷,好多血。”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张柔和的面容,声音低弱到几乎没有。

“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温柔的宽慰一遍一遍落于耳畔。

终于,那样的苍白里有了颜色。

她的眼里出现色彩。

或许当时的她其实什么都没想,她只是想要见涯洲,然后躲进他的怀里,无所顾忌的哭一场。

哭尽她的害怕与委屈,然后呆在他的身边,再也不要难过。

“嗯。”

鲛人的呼吸绵长了一瞬,他松开了按着她的手,转而往前伸,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手掌轻轻按着她后脑,安抚性地拍了拍,嘴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应答。

“笨蛋,明明都没听清楚。”知宁靠在他怀里,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转而小声吐槽了一句。

涯洲抱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两人又躺了好一会才起。

予川还没回来,两人一起用过膳后在院子里散步。

有微风吹过,桃花香飘满园。

“你想知道我那天为什么那么害怕吗?”

知宁跳起来摘了一枝桃花,拿在手里晃着问道。

“你若是想说,我便听着。”涯洲捻起她发间的一片落花,温柔一笑。

她和涯洲相处就是这样,他从不会主动过问自己在外面干了些什么。

基本上都是自己说多少,他便知晓多少。

不过除了极少数过于隐秘的暗线她选择了隐瞒,她和涯洲基本上没秘密。

于是她挑着那天对临怀说过的和他再说了一遍。

涯洲安静听完,终于知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其实之前他也有过猜测,只是没想到事实竟能如此残酷,难怪那天她会那样失态。

想清楚后,涯洲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问:“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当然有!”说到这,知宁狡黠一笑,“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听到她这样说,涯洲放心下来,微微笑道:“这次又要出门几天?”

“少则几日,多达一个月吧。”知宁微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没数,毕竟那尊大佛,脾气比怪怪还臭。

“注意安全。”涯洲了然,他抚平她的眉心,轻声叮嘱。

“知道啦,你放心,在你生辰之前我必会赶回来的。”知宁将桃花枝递给他,认真承诺道。

涯洲笑着接过,陪她继续散了一会才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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