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后的一天,我在我们团队的一次内部培训中提出过搏击教练行业的作死三件套:

做保镖、乱性、涉黑。

我在这里需要强调一点,对于保镖这份工作,我是非常钦佩的,我要表达的是,搏击教练做保镖是无法胜任的,属于专业不对口。

所以那天我给阿关的答复是,我没有驾照,阿关替我感到惋惜不已。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自己在KTV没钱结账了,想跟我借点钱应急,我说没问题,这是应该的,我从银行取了6000现金,拿着钱去找他。

我进包厢的时候他刚刚跟经理发过飙,原来是因为他之前经常酒后耍酒疯,那里的姑娘都不愿意陪他,给钱都不行。他见了我一阵冷笑,像下蛋的鸡一样发出咯咯的声音,我也对他笑笑,搭着他肩膀到洗手间门口,把钱塞进他口袋。

他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站在茶几上拿着麦指着我说:

“你算什么狗屁教练,在刀哥那里,你就是个打杂的!”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笑着挥挥手,转身离开了包厢。

他整个人仿佛失控了,骂骂咧咧追出包厢,在走廊里把一切污秽之词对着我盘点了一遍。我继续走着,连头也没回。

也许是我的一味宽容助长了他的戾气,终于,他追到楼下的停车场挡在我面前,用他那只残疾的右手抡了过来,我一闪,指尖带着风从我面前划过。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感,他那只丑陋的、肮脏的、用于手淫和XD的残疾的手,打向我这张长在凌空180公分的脸上。

我年轻而高傲的灵魂在一瞬间告诉我,我应该一记后手摆拳结结实实打在他那张可憎的脸上,最好能把他的眼珠子一拳打进另一个眼眶。

然而,当我发觉他抡完那一巴掌后,失去重心跌到在路边不省人事后,我感觉他就像一泡被牲口遗弃在路边的可悲而孤独的牛粪。我松开紧握的拳头,转身离去了。

第二天我请了假没有去上班。我一整天都在公园里溜达,看着老人们在公园跳舞、踢毽子、谈夕阳恋,有一瞬间我很羡慕他们。我那天感到很绝望,似乎人生没有了意义,我感觉自己所处的环境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由衷的孤独感,必须以彻底的离开方能化解,多年以后我发觉,那个环境并不是我孤独的根源,其实我是注定孤独的,这是宿命。

关于阿关的突然翻脸,我后来听说他跟刀哥结拜兄弟后,提出希望刀哥帮他安排一场拳赛,对手要内定,要能确保他拿个冠军。刀哥那时候确实在紧锣密鼓的为承办比赛做准备,但是内定冠军,尤其是阿关这种几乎没有基础的学员拿冠军,等于自毁招牌,所以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但是刀哥大概率是忘记了阿关赞助他的那5000元,至于他对阿关说了什么我不得而知,我相信自己应该是背了那5000元的锅。

我在一个凉亭里和众人一起围观一对老大爷下象棋,他们看上去慈眉善目,恬静且从容,这也是我愿意驻足的原因。然而,当棋局进入收尾阶段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的心绪发生了重大变化,在关乎生死的最后几步棋走完后,两位老人已经剑拔弩张,一局收尾后,那位输掉的老人把棋盘掀翻,撸起袖子怒气冲天试图挣脱众人的阻拦,叫嚷着要和对方单挑。

人生处处是喧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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