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威武——!”
车轱辘声从殿堂外传来,就见往日威风凛凛的三名青衣人身穿枷锁,脚系囚锤,被法兵们从囚车上接送下来。
一名青衣老头眼中带着不解,遥遥看着公堂上的玉云白,大声问道:“大人,老朽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事政从商,循规蹈矩,可是哪里犯了错?要在今日被带来这公堂上,受这般羞辱?”
这说话的人,正是干长玉桥安。
如今他已年过古稀,穿着单薄的衣裳,在清晨的寒风中抖颤着身子。
玉云白懒得回答他,自己当年在祖宅时,便是他手底下的人封查了浪嫡的商铺,从底层瓦解浪嫡。
“小人冤枉啊!玉舵大人,请您为小人主持公道啊!”这下开口的,是一名两鬓花白的中年男子,正是玉井寒的父亲玉壶净。
而玉井寒垂头散发地站在堂门外,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玉舵刚转动目光,开口要说话,玉云白便冷哼一声,“我还未曾描说尔等罪责,你就言说冤枉,定是犯了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罪责,在心头压抑成疾。”
他的声音嘹亮,在大堂中回荡,如雷贯耳。
玉舵的声音被他压得死死的。
玉壶净顿时如鲠在喉,说不出半句话来。
“既然如此,那便给你再加二十大板,把你心里头那些龌龊事全打出来!”玉云白一拍惊堂木,大声下令,“拖进来,打!”
法兵这便动身,将这爷孙三代人拖进堂内,将他们摁在板上,抄起沉甸甸的大木板,就要往三人腰臀处招呼。
“住手。”净鳞宝座处,玉舵忽然起身,叫住了几名法兵。
他皱起眉头,看向台上的玉云白,“云白小友,他们又有何等罪责,叫你这般动怒?”
玉云白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道,“这玉井寒害我性命,十日前在清茗茶楼,施弄邪术,欲杀我以异灵之手,掩盖真相。”
“昨日,使唤祈节人,在窟野施展术法,欲将我埋葬于乱石之下。”
“我为浪嫡当代嫡长,玉族当代族长。此番作为,可视为逆叛谋反,本该诛杀全系。”
“可我见那玉井寒的儿女尚在襁褓当中,饶他们不死,已是最大的仁慈。”
玉舵脸色阴沉,“口说无凭,如今你仍旧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又如何证明......”
玉云白哪能让他说话,惊堂木一砸,“玉井寒,你自己言说。”
玉井寒低着脑袋,思索了片刻,居然摇头大喊,“大人,冤枉啊!小人哪敢对云白大人下手?小人有十个胆子都不敢对云白大人有非分之想......”
“我看你还是捻得不清楚。”玉云白冷笑一声,转身对玉融道,“还请玉融大人将那罪人送进来。”
“好。”玉融笑眯眯地看着这热闹,手指虚空一点,大堂中央便出现了一道青衣身影,正是双目被蒙上的玉别离。
玉云白又道:“玉井寒,你且抬头看一眼。”
玉井寒抬头看向大堂中央,玉别离跪在地上,头发凌乱。
“是我指使的。”玉井寒想起自己的儿女,想起他们肉嘟嘟的小手,顿时没了反抗的心劲。
身为六感全通的玉融都为玉云白撑腰,自己还有什么好反抗的呢?
就算自己一时嘴硬,被玉舵保下,可到时候,法兵按照玉别离提供的线索一路追查过去,掌握了更多的线索,最后判下的罪责只会更深更重。
而灯嫡也不会放过这个针对船嫡的机会,他们巴不得自己这条干系死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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