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晴很不能理解他这般想法，“不过是与女子交合而已，你就这般羞涩？”
“你若是害怕，我待会叫几名有经验的......”
玉云白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不！我不生子嗣，并不是因为怕羞。”
“我实在不愿意让自己的妻子在痛苦中孕育生命，我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哭着吃掉自己的母亲。”
“那样太残忍了，太绝望了。”
玉晴撑着下巴，回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没想到我浪嫡的辉煌源于父亲的残暴，终于你的慈悲。”
仁慈？玉云白可从不觉得自己仁慈。
“娘娘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残暴能带来美好，仁慈却带来毁灭呢？”玉晴忽然思考起教义相关的事来。
“子嗣的事，以后再说，三姑，我还有一件事要请您帮忙。”玉云白掏出一个小瓷瓶，又扯下目遮，将左眼里大荒城直接展示出来，“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会有什么问题？会伤害我吗？”
当下，玉云白将神灵少女和降灵术的事说了出来。
玉晴扭头看向玉云白的左眼，伸手捂了上去，细心感知。
“邪信？不，这是关于‘城’的信仰。”玉晴自顾自念叨起来，“‘城’的信仰太庞大了。”
“城？”玉云白思索起来，玉族可没有“城”的概念，只有大落这一个概念。
三姑为什么会知道“城”这个概念？
玉晴以为玉云白不知道‘城’的存在，解释道：“‘城市’是曾经在玉族传播的一个邪信种类，在他们的神话里，古老的汪洋天有着数不胜数的‘国家’，而国家之间相互来往，交流，人们居住在城市中，明灯娘娘等神明，只不过是城市中的各种职业。”
“主祭大人认为这个信仰是错误的，虽然我们也无法解释上古的人类居住的地方叫什么，但肯定不是城市。”
“为什么不是城市？”玉云白觉得玉族的教义很可笑。
玉晴取了块点心，吃了起来，“很简单啊，既然人类生活在城市里，明灯娘娘还在海上点灯干什么？”
无懈可击。
玉云白实在找不出反驳的话，按照玉族的教义来说，这么讲真的毫无漏洞。
“等一下。”玉晴端来一个碗，倒进清水。
随着水的倒入，粗糙的碗壁变得明亮光滑，倒映出天花板的模样。
这赫然是一面镜子。
“仰头。”玉晴捧起碗走过来，摁住玉云白的额头，“不要怕，我现在帮你看一下这座城的信仰，这决定了它会不会对你下死手。”
说完她便将这碗镜水倒入玉云白的左眼里，那清水离开了碗，居然没有变得清澈，而是如水银般在玉云白的眼中流淌。
“先生，怎么回事？”流宋的心声忽然响起，“奴家看不见了......好黑...”
“汪洋满目，悲鸣彻骨。”
“失落的汪洋啊，您是明灯娘娘的泪水，是慈悲尽头的断崖，是破碎鳍桨的挣扎，是永不停歇的浪花。”
“时间在洋流间融化，记忆在海浪里沉眠，祈祷在泪水中回响。”
“【风卷云声来，雨抱天光去】”玉晴拆开大浪心经的密字，组成新的祝词，祈求了节令。
玉云白眼里的镜水豁然变化，荡漾起奇妙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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