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浑身裹得跟粽子似的少女掀开车帘,看见了玉云白,显然一愣。
妇人扭头看去,这少女忽然流出泪水,面目狰狞,双手死死抱在头上,抓住长发,恨不得撕下来。
可她实在虚弱无力。
“相...相公......”
“安纯!”贵妇人跨进车里,将少女拉了出来。
“安纯?”玉云白扭头面向华丽的马车,为了方便流宋看见事物,他只蒙了一层薄纱。
碧绿的玉珠从薄纱后透出。
“安,安纯见过相公......”这名作安纯的少女很瘦,瘦得跟柴似的,可肚子却膨胀起来,像是怀有身孕。
“你我关系已断。”玉云白摇摇头,望气术感知过去。
“是。”安纯浑身颤抖起来,贵妇人见情况不妙,就要去搀扶安纯。
玉云白说完便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朝着远处的塔炉走去。
“先生,这安纯是什么人?”流宋的心声响起。
“按玉族礼仪来讲,她是我过堂的正妻。”玉云白没有隐瞒。
“难怪她唤您相公......”流宋呢喃出声,她居然没有吃醋,“也就是说......孕母?”
“对。”
“那她怎么还活着?”
“快死了。”玉云白收回望气术,“她的气机即将熄灭,全部都供给了腹部的孩子。”
“是先生的?”
“我还是处子身。”玉云白解释,“她肚子里怀的,算是我的叔叔。”
“???????”流宋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玉云白叹气道:“祖父强薄了她。”
“为什么?她不是您的妻子吗?”
“八岁,灾祭大典时,安纯接受祭祀,成了我浪嫡的孕母”
“我不愿伤害她,将她当做友人,就这般平静地过了四年。”
“十二岁一日,我回祖宅时,她便来寻我哭诉,说是被祖父强硬了。”
“我去寻祖父讨个说法,却是被拒见。”
“后来,祖父病危,也没了与我计较的心力。”
“安纯为大善之人,因为这伦理之乱而陷入疯癫。”
“安家投靠了灯嫡,成为清算中,唯一留存的浪嫡姓族。”
“我也和她断了关系。”
流宋又起疑惑:“可先生您之前不是说,孕母怀胎三年吗?”
“如今六年过去了,她的肚子......”
“这就是问题所在。”玉云白表情很严肃,“她肚子里怀的,不是人,至少不是人该有的气机。”
“哪怕是人,也活不下去,安纯不知道《大浪心经》,那孩子在肚子里就要化成血水。”
“我此前一直觉得,祖父的病只是偶然,但身为浪嫡,哪有那般容易生病?”
“我们随随便便就能活到200岁。”说到这里,玉云白有些感伤,他的寿命很正常,100多岁便是极限。
因为他出生时,没有吃掉母亲,他的血脉比起普通的嫡族而言,有所差异。
“祈节人没有在祖父身上察觉出问题,而望气术下,祖父的体内也只是被寄生虫啃食——那寄生虫的繁衍非常迅猛。”
“主祭大人也束手无策。”
“可如今见了安纯,我发觉有些问题。”玉云白走上塔炉的台阶,“她肚子里,那‘孩子’的气机结构,居然和祖父体内的寄生虫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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