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何必亲自去坊居?”马车夹在人群间,驶入一处碉堡,走入一条通往地下的道路。

这是从地表进入地窟的主干道。

“迫不得已啊。”玉云白也不想去坊居堤坝折腾,那里治安混乱,生活条件也差。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有把握活过剩下的六天。

大落和窟楼里全是二嫡的眼线,待在那里就是等死。

既然必须要去坊居,那就顺便查一查人皮和福生的事。

“有卷宗吗?”玉云白询问道。

“人皮异灵和福生的卷宗都被送去文冢了。”三宽皱眉,“他们很急。”

“只有汪区巡守衙收了那张人皮,可那是肆言境异灵的遗留,被灯护法封印了,我拿不到。”

“那几个恶党人呢?”玉云白问道。

“做成祭品了。”三宽摊手,“他们很急,我前脚把他们送进狱塔,后脚就被带走了。”

“他们的党派叫什么名字?”

“兄弟党。”三宽扶额,“查不了,这名儿太烂大街了。”

“他们甚至都是黑户,连身份都查不出。”

“这太棘手了。”玉云白眉头一凝,“目前已经知道三位竞争者,玉涟池,召唤异灵之人,恶党幕后黑手。”

玉云白决定用排除法,好在他曾担任过族长,对二嫡的干支结构有记忆。

“二嫡各有三条干系,除去各家的亲干系,不掌大权者,各有二系。”

倘若嫡系是皇帝,那么所谓的亲干系,就是宰相,剩下干系的便只是重臣。

“总计有四条干系,参与朝圣者的争夺。”

玉云白猜出竞争者的名字,“船嫡,玉涟池,玉井寒;灯嫡,玉煮酒,玉青镯。”

“嗯......这四位老爷,进来时日,确实很不安分。”三宽点头。

“还没到地方吗?”玉云白询问,他叫流苏回了巡守衙,而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匠院。

“马上到。”马车驶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宽阔的洞厅,人工开凿的台阶从这里蔓延出去,通向远处如白蚁巢穴般密密麻麻的窟楼,清澈的水渠从窟楼间涌出,化作瀑布,砸在洞窟底部,围绕着窟楼,形成天然的护城湖。

而在窟楼边缘,一根又一根柱子冲了上来,从洞底连接到洞顶,说是柱子,不如说是巨塔,塔顶绽放出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洞窟。

数不清的人影从巨塔里进出。

这13根巨柱,便是玉族的“塔炉”,是属于玉族机匠的奇迹。

塔炉在地表便是水渠之源,从巨柱中喷涌出过滤的纯净水,供给玉族人生存。

地窟里,塔炉呈现包围姿态,将大落窟楼紧紧包裹,保护其中。

洞厅处,停了二十数马车,无数佣人从黑色马车上搬运货物,踏上台阶,踏上高桥,朝着远处的窟楼跑去。

这些是安家的佣人。

玉云白下了马车,走进洞厅,他的一身青衣自然引起众人的注意。

“少爷,需要我......”三宽也下了马车,要去搀扶玉云白。

“先生自有奴家伺候。”一道心声忽然在三宽心中响起,“巡捕大人,还请您回大落,盯着几位玉族老爷的动向。”

就见玉云白摇了摇拐杖,绳结晃荡。

三宽双眸圆瞪,又很快镇定下去,他盯着那浪嫡妻绳,陷入沉思。

少爷既然是神国的灯塔,那可怜的姑娘得到明灯娘娘的庇佑,倒也说得过去。

而玉族需要筹备灾祭大典,重要人物自然是需要待在地表。

木骨马车离去,一众行人见了玉云白的一身青衣,立刻跪拜下去,“见过老爷——!”

那华丽马车上顿时下来一名贵妇人,见了玉云白,也是躬身行礼,“见过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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