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五在地下思索了一会才说:“你先回去吧,除了盗圣,我谁都不见。”

掌柜的:“那好,你先休息啊,明天一早,我让他在店里等你啊!”

天刚蒙蒙亮,大堂内雷老五与白展堂对峙,两人不动不语,小田小郭与掌柜的在旁观察。

掌柜的:“这都半个多时辰了,他俩咋还不说话呢?”

田寿跟她俩耳语:“老白是不睡着了。”

小郭摇头一脸鄙夷:“根据我的经验,这就叫闷雷轰,行不动,意先动,比的就是定力呀!”

掌柜的:“那你能看出来他俩谁赢谁孰吗?”

小郭:“根据我的经验,目前雷老五略占上风。”

掌柜的:“你咋知道。”

小郭:“根据我的经验,老白的身形有点晃动。”

田寿听出鼾声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我现在肯定老白是睡着了。”

掌柜的:“这咋回事。”

小郭:“这个叫天雷震,听起来像打呼噜,但实际上已经在拼内力了。”

雷老五拍案而起:“太不像话了!”

老白猛然醒来,跑至门口:“哎呀,客官打尖还是住店,里边请。”

雷老五:“别废话,我知道要想拿牌子,今儿你得跟我比一场。”

老白走到田寿身旁:“是在抱歉,我已经退出江湖了,这种鸡鸣狗盗的事,你找他,这人是医盗。”

雷老五指着白展堂,语气不屑:“叫一个后生晚辈出来算什么?今儿个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

老白:“嘿,这还赖上我了,为什么呀?”

雷老五:“为什么?我得为我们盗墓业者争口气。”

老白:“较什么劲啊?”

雷老五话说得恳切:“这么多年以来,我们搞盗墓的,是起早贪黑兢兢业业,费了多少心血,出了多少汗,可到后来呢?所有的荣誉,都归了你们走飞檐的。什么盗圣盗神,什么盗王盗帅,全都是你们飞贼,轮到我们了,就没什么好的了。什么滚地龙,钻地鼠,好一点的吧,叫刨地快,这一不留神啊,会听成扑克牌。”

掌柜的:“名声对你就那么重要么?”

雷老五坐在长凳上咆哮吓得湘玉和小郭跑到展堂身后:“咋不重要,我们也是人呐!我们需要认同,我们需要嘉奖。”

小郭:“哇,那你挖人家祖坟你还需要嘉奖啊?”

雷老五老五激动地绕着桌子走,湘玉和小郭绕着桌子避:“伍子胥挖过祖坟你知道吧!项羽挖过祖坟你知道吧!那程咬金他就是靠挖祖坟呐发的家!”

小郭:“这这两个性质能一样吗?”

雷老五:“咋不一样呢,他都是开棺见骨,因为人家成事了,就成了英雄了?”

掌柜的:“那你要是争口气,不也成英雄嘛!”

雷老五接过老白递来的水:“你说的轻巧,我们家呀都是挖祖坟的,我从小啊,就没学过别的,没有学过其它手艺,人家手艺精的,成名成家,入诗入画运气好一点的,还能够载入史册,名垂千古,可我呢,顶多是个名字好啊,其它啥都没有。”

老白:“你要是喜欢呐,我这称呼就给你,打明儿起,你就是盗圣。”

雷老五:“你说的轻巧,贫者不食嗟来之食。”

老白:“你想做啥呀?”

雷老五:“很简单,昨天半夜,我已经把那个玉牌,放到了衙门公堂的匾额后头,谁能拿着,就算谁赢。”

小郭:“哎,好啊好啊。哎,什么时候开始啊?”

雷老五转身从后院下:“现在!”

老白躺在长椅上:“我先睡个回笼觉,有事叫我。”

掌柜的:“你不想要牌子了?”

老白:“大白天,我上衙门偷去,我吃拧了我”

掌柜的先看了眼田寿,见他不跟自己对视,又转向另一人说:“小郭?”

郭芙蓉自信满满的笑了起来,并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放心吧,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没一会就抱着一块匾额上书为民解忧四字,从后院出来:“咱们这就给娄知县换上去”

掌柜的:“你是说给他换匾额的时候,顺便把那个牌子拿回来。”

小郭:“聪明。”

老白:“上衙门偷东西,还有没有王法了。”

小郭:“那可是你的牌子!”言罢就和掌柜的向外走去。

老邢真巧进门,指着牌子说:“哎,等会儿。为民解忧,好,这是要往哪儿送啊?”

小郭:“衙门啊。”

老邢边说边往里走:“哎哎哎,你还是改天再送吧,衙门现在乱着呢。”

老白:“衙门怎么了?”

老邢坐下倒了杯水才说:“娄知县正在给我们指示通下水道的事,刚说到一半。一个大汉,噌的一声,从地底下钻上来了。”

小郭小声言语:“这么快啊。”

老邢:“可不咋的……你刚才说什么?”

小郭:“我没说什么。你刚才说到哪,噌的一声,然后呢?”

老邢:“你先别噌,你刚才说这么快呀,什么快呀?”

小郭咧嘴遮掩:“掌柜的,邢捕头问你话呢?”

老邢:“这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是这,那个大汉,是我们派出去的。”

老邢走过来:“你说什么?”

掌柜的:“展堂,靠你了。”

老白:“那个,我们为什么派他去呢,主要是想,疏通下水道。”

老邢:“真的呀?”

老白:“真的。”

老邢:“你咋不早说呢,这是好事情,好事。”

掌柜的:“我们主要是想啊,给你们一个惊喜。”

老邢吸气不止:“噢,是有点惊喜,好像没有昨天那么臭了啊。”

展堂捅了掌柜的一下稍作提醒:“那当然了,那雷老五是干啥的。那他人呢?”

老邢从大堂飞奔而去:“他也是,问他,他啥也不说,这不是找打嘛。亲娘的,是自己人啊,我得救人去。”

夜里,雷老五被打的鼻青脸肿,田寿在一旁帮他清理伤口:“哎呀,轻点。”

小郭递上碗茶:“喝点茶水吧。”

雷老五摆手拒绝又对老白说:“不用了,姑娘,水喝多了,不好钻洞。我跟你说,你容我准备准备,明天再…再比。”

田寿在他伤口上狠摁:“都被打这样了还不长记性!”

老白:“就是。”

雷老五:“我这次输啊,是输在没经验上,我平时进的地方,就跟本没人开会。”

老白:“哎呀,那你还真打算一直干这行啊?”

雷老五闻言嘲弄笑道:“我都这把年纪了,学啥啥不灵,还改啥行啊。”

老白:“那我不也改了吗?我说的是改正啊,不是改行。”

雷老五:“咱俩不一样,我要像你就好了,名气也有了,是吧,底也洗干净了,钱又不缺。”

老白:“谁说不缺,缺着呐。”

雷老五:“我不求别的,我走在街上,有人把我认出来,跟我要个签名什么的,我就知足了。”与此同时门口来了个人:“请问。”

小郭摆手道:“打烊了,打烊了。”

路人甲:“哎呀,不是吃饭,俺就想问你们这旮旯有个姓雷的吧?”

雷老五:“啊?”

老白起身防备:“你找他干什么?”

路人甲:“我是个轿夫,左家庄的。这不,俺听说这雷老爷啊,通下水道可是一绝啊,专程来请他来了吗。”

老白对雷老五说:“你看我干啥呀,人又不找我。就这个,头破血流的这个雷老爷。”

路人甲跑过来抱着他大腿恳切相对:“哎呀妈呀,眼泪哗哗的,雷老爷啊,您方便吧,方便就跟俺去一趟呗!”

雷老五:“现在啊?”

路人甲:“嗯呐。您不太方便吧,没关系,外头八抬大轿在正门口等您呢,我跟您说雷老爷,俺们村,锣鼓队,鞭炮队,还有开工酒,俺们庄的那老百姓张灯结彩都等着您呐,哎呀,您就去一回吧。”

雷老五:“那,那我就。”

众人:“去吧,去吧。”

小郭:“这是好事。”

雷老五起身举拳抱礼:“各位,告辞了。”

老白:“等等,把那块匾额拿来。”

湘玉和小郭抱着匾额过来,雷老五本能拒绝道:“哎!这不太合适,不合适,不合适。”

老白:“你就拿着吧,这是你该得的,我要是有你这身本事,它还轮不着你呢。”

掌柜的:“去吧去吧,过两天我们去慰劳你。”

雷老五接过牌子:“啥也不说了。”

村民:“哎,我来我来,这事哪能劳烦雷老爷您呢,是不是。”

雷老五:“告辞!”

大家行礼告别雷老五,老白感慨不停:“终于逃过一劫呀!”

掌柜的:“高兴个啥,他的牌子是拿走了,你的呢,还在衙门的匾额后面呢?”

老白:“那就放那儿吧,放那儿总比放你身上安全。”

掌柜的:“那可是你最宝贵的东西啊。”

老白:“以前是,现在对于我来说,最宝贵的……掌柜的湘玉满怀期待,不料白展堂从怀里掏出银子继续说:“就是它,以后娶妻生子全靠它了。”

掌柜的:“收好,不要让别人看见了。”

展堂离开座位,小郭不平的走了过来:“掌柜的,你敢跟我玩双重标准,店规二十三条规定,不准私受小费的。佟湘玉转身跑掉,小郭紧追不舍,嘴中还不停:“为什么老白可以,我就不可以呢?你跟我说清楚了,店规二十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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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加班到巨晚,所以就没更。请您各位多担待。小木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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