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山无其他事可做,只好随着银屏来医馆,顺带打听打听消息。周夫人招呼秦山在一个角落里坐下,仆人给他端来一杯茶。周医士的医馆总是人满为患,七八个医馆弟子外加银屏都忙得团团转。他本以为她乖巧安静,不想回到家乡自由自在,她居然也是个调皮精怪的姑娘。银屏扬声回应着师娘的吩咐,利落地帮着照看女病人和小孩,和她们说说笑笑,进进出出,额头上渗出晶莹的汗珠。秦山想帮忙,又无从下手。
一个青年从看病的人群中挤了过来,周夫人一眼看到了他,叫道:“恒儿!过来。”原来是周医士的儿子从县衙打听消息回来,跑得太急,喘了口气方能说话。银屏也挤了进来,问道:“师兄,案子进展如何?”周恒有点焦灼:“听说那两个禁军卫士被拷打得很厉害,年少的那个挨不过,承认杀了板桥店老板。”
秦山大吃一惊,腾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跑。银屏忙喊:“世兄!且慢!”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袍袖,生怕动手要是不够快,这家伙噌地拔刀出去砍人。她看着他的脸:“阿爷告诉过我,即使杀人重罪也得长安复审了才定案。何况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再打下去,万一杨卫那小兄弟真的被打残打死了,可如何是好?从长计议。”
看到他站住了脚,银屏宽慰他说:“一会我找个师兄和你同去,看看那两位小兄弟的伤。阿爷已经做了安排,我今天也会走晚一点,帮忙盯着点。”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秦山镇静了下来。一抬头他却发现她还紧紧拉着他的袖子,而那几个不是喊她师姐就是喊她师妹的医馆弟子全都以莫名的眼神盯着他俩看,不由得尴尬万分。
周恒喝了口水,又说:“对了,我听说明府今天发了很大的脾气,把板桥店的伙计全部捉去了。我走的时候还在挨个盘问哩。”银屏说:“师兄,辛苦你啦。”秦山也忙回应:“周兄弟,多谢了。”周恒笑笑:“秦将军谢啥!屏儿在我们医馆长大的,就如我亲妹妹一般。”他又对秦山悄悄说:“陈先生让我们今日盯着点县衙门口的动静,不如我们一起去。”
周恒带着秦山来到县衙附近的一家茶馆,周恒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二人上楼找了个清静位置。秦山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朝窗外望去,这里正对县衙门口的横街,所有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周恒说:“你莫急。我们先盯着,稍晚些我带了伤药和你一起去看看那两位小兄弟。”秦山看着他沉稳的样子,有点好奇:“屏儿叫你师兄,你的医术应该比屏儿更精。”周恒笑了:“秦将军看得起我。其实在医馆弟子里,论使针,屏儿数第一。她性子灵巧,不止医术,会的还多着呢。”他提起茶壶续满秦山面前的茶杯:“陈先生本就是个博学多才的人,通文史,懂剑术,善七弦,教养女儿,那必定也是非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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