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两人循声转头看清身后戴着斗笠的王腾面貌,脸上就相继露出了惶恐之色,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明显是心里有鬼。
一旁的黄粱冰飞快出手,击晕两人,同时心里不免有些好奇,王腾是如何锁定这两个眼线的。
明明刚刚他们还在百多米外的路边闲逛,王腾也只是走走看看,结果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就突然加快脚步,轻易锁定了这两个人。
并且,这两個眼线都只是普通人,隐匿在人群里,平平无奇,没什么特点。
不过,他猜测这应该是某种高门秘技,如果打听说不定会犯了人家的忌讳,于是也就没问。
旋即,王腾两人架着两个眼线,沿着走道,慢慢走出了镇子,来到一座位于江边的小院。
这里是黄粱冰的一个别院,往常闲来无事,在江边钓鱼,或是避暑的时候,会独自来住一住。
“分开来问吧!”
走进院子,王腾考虑了一下,便拎着其中一人走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身后大门关闭。
啪!啪!啪!啪!
他几巴掌扇过去。
地上昏迷的男子很快幽幽醒来,脸上刚刚流露出一丝庆幸,但马上就因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想起自己的处境,表情随之变得格外惊恐。
“王老板,你没死,你抓我来这里做什么啊?”
很显然,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别装了,快说吧,你那同伙已经把该说的全都说了,我只是来你这儿验证一下,看看你老不老实。”
王腾缓缓说道,“别逼我对你下狠手了再说。”
“王老板,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上有.......!“
他本想博取同情,但见王腾完全不为所动的模样,沉默了一下,终于破防,声音颤抖地问道:
“您...您到底要让我说什么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葛岭镇做什么?”
王腾一边问话,一边自顾从腰间取出一把尖锐的小刀,放在眼前稍稍端详,“刚刚听说你很喜欢吃水煮活鱼,若是不说的话,就让你试试当鱼肉的滋味。你应该知道我切的鱼片有多薄。
还有,你们知道你们那老大怎么死的吗?告诉你,他便是让我一刀一刀,足足片了七百多刀后才松口,骨头还真是硬啊!
若不是不干人事,我真敬他是条好汉……”
停了一下,他抬眸望向瘫坐在地上的男子,忽然一笑,“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么硬的骨头。”
男子全身猛地一震,脸上全是惊骇之色,惊慌失措地说道:
“万象帮,我们是万象帮的人,大哥是我们白马档的档主,这次来,他只是交了几只鸽子在我们手里,让我们传递消息。”
一句话说完,他涕泗横流的磕头说道:
“王老板,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这是帮里的指示,我可什么坏事也没做过。”
“嗯?”
王腾“嗯”了一声,和他对视着,冷笑说道:“还敢骗我,是看我的刀不锋利吗?”说着,果断一刀划过,从男子脸上削下一片薄肉。
男子吃痛,往后爬了两步,见王腾没有继续,也顾不上疼痛,连忙哭诉道:
“没骗,没骗,小人说的都是实话,是帮主想在鱼龙帮和黄虎帮相争的时候,拿下他们在城外的地盘,所以才让我们档主前来试探。”
一句话刚说完,他又连忙补充道:
“不止是大洋葛岭这边,秋水镇和松花镇,也安排了人。”
“哦?还有吗?”王腾问道。
“没,没了?”男子摇了摇头,再次磕头道:“求王老板饶命啊!”
但当他抬起头来再看王腾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刀,划开了他的脖颈。
血浆,缓慢的从伤口溢出,形成一道平整的血线。
“给作恶的人通风报信,也是一样的罪过。”
在对方弥留之际,王腾撇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然后来到另一间房里,对另一个眼线,故技重施。
普通人的意志,往往没有武者坚定。
在他的威逼之下,这个眼线也很快交代了一切,而他的消息,与第一个人的几乎没有什么出入。
“也是万象帮,白马档。”
王腾一边擦拭着手上的尖刀,一边对守在门外的黄粱冰说道。
黄粱冰寻思了一下,“既然他们交代了具体的档口,应该是不会有假了,那万象帮或许就是暗中为群英会效力的势力,只是却不知他们行动中带上黑铁英雄令,到底有什么用处....”
他面带思索的摇了摇头,“不过事到如今,去考究这些旁枝末节,也已经没有用处,等小方假死脱身,我们便离开这里。”
“嗯。”
王腾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单单是一个万象帮,就不是现在的他能得罪的起的,而他们在此犯下的罪孽,也还需要等些时日才能偿还了。
时间匆匆而过,来到第二天。
葛岭镇中再次传来一个噩耗,剿匪英雄中硕果仅存的方档住伤势加剧,也在夜里不幸身亡了。
而另一边,往日生意兴荣的同福酒楼也在短短两天内闭门停业。
清晨,天蒙蒙亮。
距离酒楼后院不远的两处相邻的三进大院里,三十多个来自下河村的村民就携家带口,将大大小小的箱子装上独轮车,然后向巷子外缓缓走去。
他们是准备今天回下河村去。
这是王腾和王二叔见面商议后做出的决定。
同福酒楼实在太赚钱了,比作葛岭镇的聚宝盆也不为过,但也正是因此,叔侄二人不得不选择将其关闭。
因为财富若没有了实力作为保障,反而会成为招徕麻烦的祸端。
村民们刚刚走出巷子,身上简单背着两个包袱的王二叔也加入了队伍之中。
而这是王二叔自己的决定。
叔侄二人对此谈了很多。
王腾原本想和王二叔一起离开,或让他到环境更安全的县城里去生活。
有钱开路,县城里也有铁杆顾客做人脉,弄照身帖不过是件小事。
但王二叔却是执意要继续在下河村安家。
他说自己喜欢那里的宁静,为了说服王腾,他还说了自己在李府中那一年年,如何受人欺辱,如何与人勾心斗角,身心是如何疲惫,心里又是如何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真正的家。
还有一个王二叔没说,但王腾心里清楚的是,王二叔近来和刘家在店里帮忙的一个俏寡妇走得很近,不久前还偷偷买了一根银簪子,许多天了还藏在床底下没送出去。
至于安的是什么心,不用说都知道了。
而听完那些话时,王腾也是终于解开了一个困惑自己许久的问题。
为什么卖身李家的王二叔,几乎从小在李府中长大,却会有一直心向王家?
原来只因为王二叔一直清楚,李家就算再繁华也不属于自己,而就是因为见识了大家族的繁荣和强大,所以才会心心念念的也想自己有一个繁荣强盛的家族。
“会有那么一天的!”
当时王腾语气坚定的做出保证,王二叔则欣慰的笑了笑,但笑容中却有几分无奈和担忧。
咯吱!咯吱!
轮毂转动发出一阵阵酸牙的异响,村民们已走上了镇口的十字路。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