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常年在山上吃素,几乎不接触荤腥,而徐斯文的病房里充斥着各种大荤的味道。首先是一个大大保温桶装着满满的猪蹄,然后是一碗浓浓鸡汤,还有一看就很昂贵的食补类的海产品。

这些味道在推开门的一刹那猝不及防地涌进鼻腔,凌寒瞬间感觉胃管反流,还好病房的厕所就在门口,她直接就扑到厕所里去了,不然她就直接现场直播了。

凌寒的突然闯入,让刚刚喧闹的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徐斯文立马从病床上滑下来,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所有窗户都打开了。

他又迅速单脚跳到门口,正好碰到凌寒开厕所门,徐斯文对着凌寒使了个眼色,然后一只胳膊立马勾住她的肩膀,架着她迅速逃出病房。

凌寒一脸懵,身上又挂着徐斯文,只不过他这次是清醒的,虽然瘸着一条腿,但另一条腿跳老快,几乎是赶着她在走。

此时医院走廊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尤为响亮,“徐老幺,你长本事了,腿瘸了还跳那么快,老子是你仇人啊,你这么见不得我。”

此时走廊两边的病房里不禁探出数个脑袋,张学丽不禁感到一丝尴尬,又退回了徐斯文的病房。

“二姐,三姐你们先回去吧,枉自你们大老远来看他,我看他知好歹,你们也劝了,我也劝了,他不听就算了,看他在那山上能呆好久”张雪丽无奈地对她两个姐姐说到。

行嘛,我们就先回去了,你留下来照看好斯文,他吃了苦,现在你在他身边,两母子多亲近。

住院部大厅里有备用的轮椅,徐斯文示意凌寒去推了一个出来。

凌寒我这会走不动了,你用轮椅把我推到外面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把我搁着,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下。

徐斯文被凌寒用轮椅推到了一个僻静的小花坛旁边,里面沿着花坛长着一圈茂盛的万年青,中间载着一棵桂花树,树冠撑的像一顶墨绿色的伞。

凌寒站在徐斯文背后,此时除了树上的蝉鸣,周围没有再其他人的声音。此时的徐斯文虽然背对着她,但凌寒还是感到很局促。

徐斯文你昨天说了没了眼睛就像瞎子,我以为你在夸张,不好意思啊,我昨天不该一个人先走,你来药王山没多久,不熟悉路,我没有想那么多。

跟你没有关系,是我看天快黑了着急想找眼镜,结果摸到路边上,没看清就滚下去了。

说到这里凌寒更觉无地自容,此刻她只想立刻离开。但又不好现在就走,这样显得更尴尬。

我刚刚不好意思,你病房里面那么多人,我都没打招呼就闯到厕所里去了。实在是很久没有闻到那么浓的荤腥味儿,所以止不住要呕吐。

凌寒,你觉得我眼熟吗?徐斯文突然问到。

想不起来也很正常,因为我并不出众,但是你却很出众。

你还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参加过一场辩论赛吗?那次全市的中学都参加了,你们中学得了第一名,我记得当时你得了最佳辩手。

我现在都还记得那次辩论赛的辩题是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正方是性本善,反方是性本恶。你们那组当时抽签抽到了反方。

我记得那场辩论赛你辩的特别精彩,除了深厚的文学功底,据理力争,引经据典,还对人性善恶有如此深的理解,那时候你还是个高二的学生,还那么青春稚嫩,但你就对善恶的剖析的挺深刻,你的思想有着与你年龄不匹配的成熟。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一个肤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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