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雾明来到一个打手身旁,抽出他的腰刀,将其开膛破肚。

这不是战斗,是单方面的处决,是捕食者对猎物的宰杀。

转眼间,数十大汉命丧当场,到死也没看清对手面容。

“雾明,你闻到了吗,那是火焰的味道。”

一楼和二楼铺设的炸药被引爆,炎浪从四面八方涌来。

施雾明运转能量,纵身一跃,身体似炮弹般贯穿楼板,杀到三楼。

此刻的施雾明急于找到印象中的狂砂党党徒,懒得和剩下的“肉块”们纠缠。

驱动雷电如同本能一般,施雾明放射电光,把伏兵尽数烧死。

还有几个漏网之鱼?不过是随手碾死的臭虫罢了。

又穿过了不知几层楼,大脑已经木讷的施雾明懒得去计算。

“我要找到他们,我记得他们,拜热尔·萨达尔、乌鲁尔、尚静雪……他们都得死,都得给……偿命!”

一个没见过的黑大汉挡住了自己去路,他好像在喷吐什么屁话。

施雾明懒得理他,只机械地往前走。

背后感到杀意,施雾明的烦躁转变为怒火,他霎时转身,一掌接住壮汉铁拳套,那大汉目瞪口呆。

施雾明五指输出怪力,把大汉的铁拳套连带他拳头一起,捏了个粉碎。

壮汉疼的额角暴跳,汗如雨下,正想还手,却被施雾明飞起一记鸳鸯腿,踹到空中,撞穿楼板。

施雾明继续登楼,那壮汉拖着半残的身子,不依不饶,还想搏命,只被施雾明玩耍似的又是几脚踹飞,摔进一间书房里。

定睛一看,那书房里的老头不正是尚静雪吗?

施雾明狞笑着上前,那老头却是废话连篇,吵得施雾明焦躁,轻轻一掌把他扇飞。

“老猪狗,没想到我还活着吧。”施雾明怒火中烧,嗓音如虎啸一般。

尚静雪含着一口碎牙,连连求饶:“大侠……大侠是轩武门的?大侠饶命,不干我事……”

施雾明亮出钢刀,搁到尚静雪脸上:“说,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还有,其他人去哪里了?敢有半句废话,老爷我一刀一刀剐了你!”

那砍人砍到遍布锯齿的刀刃嵌到尚静雪脸颊里,血浆顺着刀身流下,那老头吓破了胆:“我说,我都说!是炼金修会指使萨达尔,到四海山布置了召唤法阵,引来雷麟兽,好杀人灭口。”

“为何要杀人灭口!”施雾明的刀又入了老者皮肉三分。

“我不知道,”尚静雪声嘶力竭,“狂砂党只是炼金修会的一条狗腿,只是奉命办事啊。那萨达尔带着一干人等,正准备离开摘星港,此刻恐怕在北护城河……大侠饶命,饶命啊……”

“老猪狗,纵凶杀人,说什么与你无干,我放过你,这口刀放你不得!”说罢,施雾明割了仇人头颅,用铁链穿了,挂在腰上。

摘星港外,宽阔的运河上,一艘汽轮孤单行驶着。

船首站着一人,凭栏眺望,正是狂砂党党魁——拜热尔·萨达尔。

一大汉推开舰桥舱门,来至萨达尔近旁,正是狂砂党冠军武士——乌鲁尔。

“狼王,尚静雪那边突然没了消息。”乌鲁尔躬身行礼道。

萨达尔一脸满不在乎:“管他的,不过是个聘来的笔杆子罢了,有他没他都一样。死了更好,给我们留下个日后重返摘星港的由头。”

突然间,天空传来不合时宜的引擎声。

乌鲁尔和萨达尔都疑惑,双双向天空看去。

却见一架小型飞机呼啸着穿破雨幕,向着汽轮飞来。

那飞机越飞越近,丝毫不见减速。

萨达尔二人慌忙俯身,运气护体。

只见那飞机径直掠过二人头顶,撞毁在汽轮上层。

爆炸声震耳欲聋,惨叫声撕心裂肺。

熊熊烈焰之中,一男子大剌剌地走出来,火焰烧去了他的上衣,却不能伤他分毫,只露出刀劈斧凿般的雪白筋肉。

再看男子腰上,竟然有一颗被铁链穿过、烧焦了的人头。

乌鲁尔看清来者,真是气炸了连肝肺,这不正是大闹清磬农场的施雾明吗?

十数个狂砂党喽啰从甲板下边钻出来,见了施雾明,抄起刀剑火铳就要死斗。

一打手窜到施雾明背后,亮出匕首要将来犯者割喉。

但见施雾明轻展猿臂,探到身后,一把揪住打手肩膀,好似雄鹰爪扣羊羔,将他过肩摔到面前,口喷鲜血,仰面昏倒在地上。

施雾明抬起一脚,踩得那喽啰脑浆迸裂。

屠刀难宰心头恨,烈火不化万世仇。

四下打手见了,犹犹豫豫不敢上前。乌鲁尔暴喝一声,冲杀上来。

他还想故技重施,使用真气将施雾明锁住,再用重拳将其结果。

可施雾明哪里还是当初那只初生牛犊,只见他周身爆发电流,驱散了乌鲁尔禁锢咒术,飞身起跳似猛虎跳涧。

可他不是逃跑,而是正对乌鲁尔而来。

乌鲁尔怒吼着重拳打出,施雾明也是雷拳紧追。

两拳相碰,乌鲁尔臂膀爆裂,骨肉飞溅,摔倒在地,奄奄一息。

施雾明上前,一脚将其踏住,伸手抠住乌鲁尔七窍,拧下一颗人头,又拿铁链穿了,挂在腰上。

看了这比猛鬼啖人还恐怖的场面,各个打手纷纷跳船逃命,被卷进急湍乱流之中。

“好!”萨达尔鼓掌,“好一个威猛的武士,说吧,你想要怎样?”

施雾明不多废话,甩出铁链缠住萨达尔脖颈。

萨达尔也非等闲之辈,功法加身,扯碎铁链。

可施雾明已经抢到萨达尔近前,五指如剃刀般扫来。

萨达尔运转真气护体,又拔出金刀格挡,却被施雾明连人带刀劈作两段。

汽轮失控,撞上河道拐角,施雾明和一干碎尸残骸如流星般划过半空,摔在一片深林中。

眼看仇人不见踪影,施雾明气杀了心,循着血腥找去,终于在一座荒废的庙宇里,找到了只剩下半截身子的萨达尔。

萨达尔瞪着血目,早已气绝身亡,施雾明不肯将其放过,取了项上人头。

看着手上的三颗头颅,施雾明突然瘫坐在地,失声大哭起来。

“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施雾明把三颗脑袋抛开,掩面哀恸。

哭到意识模糊,他支撑不住,仰面躺倒在地,却看见庙里供奉的大神。

这庙宇不知多少年无人拜访,年久失修。

蛛网交结,屋顶破陋。

雨水泄漏而下,混着炉土香灰,神台泥泞,一地狼藉。

那受参主神: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气宇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一百单八颗颅骨杀气冲天,两把饮血镔铁刀恶灵纠缠。

两届石碑篆刻狂草:

斩邪诛恶只手裂天澄玉宇

伏虎屠龙残躯引火焚诸魔

再看头顶高悬四个大字:天罚行者。

施雾明顿觉清醒开悟,寻来三颗人头,摆上供桌。

面朝行者,诚心跪拜。

推开庙门,顶着凄风苦雨,施雾明直直钻进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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