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为什么要学？”乌希哈问。
“额涅回来了，阿玛自然不会召你侍寝，但是你必须把他留住，你得与额涅有很多相似之处。”永璧道。
“这么说你不是带我出来玩，还是带我学东西的？”乌希哈问。
“学无止境嘛！”永璧笑道，“你要更好地知道阿玛在想什么。”
“我知道他想什么有什么用？”乌希哈道，“等嫡福晋回来了，就没我什么事情了。”
“好了，不跟你闹了，听听曲儿消停消停。”永璧道。
王府内，二位侧福晋听闻了永璧带着乌希哈出府的事情，略有震惊。
“二阿哥出去便也罢了，怎么把她也带出去了？”雪璎问，“姐姐你说说，这成何体统？”
“王爷吩咐永璧教导完颜氏，本来就不妥。哪有嫡子带着庶母出去这一道理？”杏雨叹气，“我们自然是不能训导永璧的。我们的话，他虽然会听，但终究会有怨诽。既然如此，只能等他们回来了，再训导完颜氏了。”
“王爷怎么会想着让完颜氏跟着永璧？你说若完颜氏跟我们一般年龄，代替嫡福晋当娘照顾一下还能说过去。可是这完颜氏跟永璧年龄相仿，平日里也跟着永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永璧的侍妾呢。”雪璎道。
“确实走的近了些。”杏雨道，“然而王爷就是这么吩咐的。按理说，王爷是会察觉到不妥的，却还是这么做；你说王爷根本不在乎她才让她被永璧教导，这也说不通，王爷可是每夜都让她侍寝的；你说王爷若真的宠爱，按理也不会让她跟着永璧学习。你说，王爷到底是什么心思？”
“说不准。完颜氏是嫡福晋的侄女儿，怕不是……王爷想着让她成为续弦，首先让她跟永璧处好母子关系？”雪璎道，“那样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当续弦，我都看不上！”
“或许嫡福晋去后王爷也不打算再娶，只不过找个跟嫡福晋长得像的慰藉慰藉罢了。若是有了更像嫡福晋的，王爷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完颜氏。”杏雨道，“只是他们……实在太亲近了，就算让完颜氏当一个赝品，也不该跟永璧那样亲近！”
“是啊，可得好好训导一下她了。”雪璎道。
一直到晚上，永璧才和乌希哈回到王府。乌希哈刚要歇下，便被皓辰苑的二位福晋叫去。乌希哈不敢耽搁，匆匆忙忙去了。
“奴才给二位福晋请安。”乌希哈恭敬行礼。
“王爷要晚些回来，你是知道的吧？”雪璎道。
“回福晋的话，当然知道。”乌希哈道。
“王爷不在，便让你在二阿哥身边念书，识得几个字，也方便伺候王爷。怎么今日就跟着二阿哥出去了？”雪璎问。
“古人云：‘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二阿哥也是这样的意思，便让奴才跟着出去见见世面。况《礼》曰：‘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二阿哥说，带我出去瞧瞧，便是‘笃行之’了。”
“你知道几个古人，便在这里卖弄？”杏雨冷笑，“我没你这个福分，有王爷和二阿哥亲自教导，我便是字也不认识几个，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一天到晚读这些书，你不科举，读来何用？”
“《论语》里面说了，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我方才说的《礼》便是如此。”乌希哈道。
“不过认得几个字，便在我面前卖弄了！便是欺负我不识得几个字罢！”杏雨气急，“用着这些矫揉造作的词来敷衍我是吗？”
“奴才不敢，还请福晋恕罪！”乌希哈连忙跪下。
“姐姐莫要动怒，看把她吓的！”雪璎道，“乌希哈，今日你跟着二阿哥出去，去了哪里，买了些什么，玩了些什么，你尽管告诉我。”
“我对京城的路不熟悉，不过跟着二阿哥，他走哪儿，我跟哪儿，根本不记得去了何处。”乌希哈道，“奴才无能，竟没能找到路线，想是影响二阿哥游玩了，还请二位福晋恕罪！”
“你果真不记得去了何处？”雪璎问，“仔细想想。”
乌希哈不好意思，她总不能说自己跟着永璧去了满香楼。
“回福晋，我与二阿哥去外头买了书，又路过了说书的人，听了好一会儿的说书。”乌希哈道。
“果真？”雪璎问，“罢了，若只是这样便也还好。你跟在二阿哥身边，你得时刻记住，他是主子，你是奴才，你最多只是她的庶母。”
“奴才谨遵福晋教导。”乌希哈道。
“天色晚了，你回去罢。”雪璎道，“盯着二阿哥，告诉他别看书太久了，该睡就睡。”
“是。”乌希哈告退。
“你怎么就让她走了？”杏雨问。
“她不过一个格格，能掀起多大浪花？”雪璎轻笑，“就算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也不至于现在就打草惊蛇不是？王爷最忌讳这些，我们若是惹上麻烦，那可不好。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准儿王爷回来，就把那完颜氏忘了。”
“二阿哥是王爷精心栽培的，将来可是要世袭王爵的，决不能让他被那完颜氏耽搁。”杏雨道，“难道传出去，说和亲王府二阿哥与姨娘私相授受？那多难听！”
“姐姐若是不放心，我们一会儿去瞧瞧便是。”雪璎道，“不过永瑍有些病着，我得先去瞧瞧，得晚些。”
“既然瑍儿病着，你便不用去了，去陪着他吧。”杏雨道，“我照顾着永璔，也是千万当心。嫡福晋去得早，永璔又那么小。”
“是啊，嫡福晋去得早。”雪璎轻笑，“她一走，王爷便如同疯魔一般。貌似她还活着，还让我阿玛将药一碗一碗送过去；如今又跑到东北去，莫说是到嫡福晋故乡去寻魂？反正自从那时候起，王爷就越发不正常了。后来得了那乌希哈，竟夜夜沉溺于声色犬马。王爷过去可不曾这么做的。”
“如此看来，那完颜氏的确是个祸水。”杏雨道，“祸害了王爷，又要祸害二阿哥，今儿我必须去瞧瞧。”
“外面风大，姐姐当心别受了凉，我去瞧瞧瑍儿。”雪璎让丫鬟掌了灯，成礼而去。
杏雨带着丫鬟去了溢春苑。毕竟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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