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罢了。我与令兄结交,自然要相互帮衬。”瑚成道,“若住着有不顺心的,千万告诉我。”
“有劳大人了。”纤袅道,“只可惜当年我离开直隶的时候,没能带上一些好东西,否则我必然将那些转赠给大人。”
“格格客气了。”福宁道,“我与甲长熟识,他一般不会来找你们,税收每月十五我会亲自交过去。”
“多谢大人。”纤袅微笑,“大人的恩惠,我无以回报。于是从长白山带了一些人参,还望大人收下。”
福宁再三推却,却拗不过纤袅,于是收下。福宁借口驻扎长白山下,实际上却等待着弘昼。
“敦孝弟以重人伦,笃宗族以昭雍睦,和乡党以息争讼,重农桑以足衣食,尚节俭以惜财用,?隆学校以端士习,黜异端以崇正学,讲法律以儆愚顽,明礼让以厚风俗,务本业以定民志,训子弟以禁非为,息诬告以全善良,诫匿逃以免株连,完钱粮以省催科,联保甲以弭盗贼,解仇忿以重身命。”纤袅教着两个孩子,“这十六条千万要背着,整个大清,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都会背。不管识不识字,都会背。额涅也不要求你们一下子就背下来,但是你们要每天背一句。”
“为什么要背?”永琨问,“好多啊。”
“这个是圣祖仁皇帝的圣谕,必须要会背。今天要背的,就是‘敦孝弟以重人伦’。”纤袅道。
“额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永琨问。
“敦孝弟以重人伦,就是说要对父母孝顺、对兄长敬爱,以此来重视各种伦理道德关系。”纤袅道,“就是说,你们兄妹要和睦,并且要做到孝悌。现在你们还不懂,等你们长大一点儿,额涅再慢慢教你们。”
“好。”永琨道。
“福大人说,这几日他要离开临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考虑到永琨到了识字的年龄,特意买了些书。”瑚成道,“等这十六条背完了,就可以教他识字了;至于茕儿,在等一年也可以教她识字,但是这十六条爷要先背着。”
福宁特意去迎接弘昼。在弘昼如吉林界时,福宁已经在等待了。
“你能把她引下山,也算是有本事。”弘昼道,“我寻思着先不出现,就在它住处附近寻一处居住。”
“奴才早就打点好了。”福宁道,“奴才在福晋住的院落附近承包了一个酒楼,福晋不知道,有时候还会去那里面用膳,您可以住在里面。”
“很好,不过我必须三月内返京,我必须尽快带她回去。”弘昼道,“七日之内,我必须带她离开临江。按理说不该操之过急,但这也实属无奈之举。不如……直接绑人?”
“与其如此,主子不如直接现身。”楚桂儿道,“福晋是不敢违抗您的,过去如此,现在亦如此。”
“院子里面的,有福晋、格格和阿哥,以及瑚成和他的夫人那拉氏,而福晋又养了一只梅花鹿。”福宁道,“那梅花鹿又是极其护主的,总在福晋身边不离开。”
“那确实有些意思。”弘昼道,“那梅花鹿就放回山里面,若是品质好,可以把鹿茸带回去。至于永琨和瑶茕……暂时让瑚成他们养着,我必须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只能先带着福晋回去。两个孩子跟着瑚成,等他们回京之后,这两个孩子,还是放到王府吧。”
“每日辰时,瑚成会牵着梅花鹿去吃草,顺便再去砍柴。早上两个孩子还没有睡醒,那拉氏在照看孩子,这时候福晋会去买些东西。”福宁道,“有时候福晋还会在酒楼买些吃食。”
“那很好,那时候我就可以只把福晋一人带走。两个孩子在他们手上,他们也没法回来那么快,也就追不上我们,免得瑚成又想到什么歪主意来带走福晋。”弘昼道,“楚桂儿,明儿我们就可以返京了。”
纤袅总感觉一阵心慌,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次日一大早,她跟往常一样,先去西市逛逛,看看有没有可以买的。快要回去时,又见旁边的酒楼做了大包子。面白而皮薄,肉香味扑面而来。
“你们今日做的包子,倒跟以往不同了呢!”纤袅笑道,“今日的包子是什么馅儿的?”
“有香菇猪肉馅儿,韭菜鸡蛋馅儿,羊肉大葱馅儿,鹿肉人参馅儿,酱肉馅儿,白菜豆腐馅儿。”小二笑道,“新做了鹿肉人参馅儿,一会儿给知府老爷送过去!今日蒸的包子,可用猪油炒了的。格格今日要几个什么馅儿的?”
“除了鹿肉的,都各来一个吧。”纤袅笑道,“那个猪肉的直接给我吧,别的帮我包起来。”
小二乐呵呵地将猪肉包子给了纤袅,然后就在帮纤袅装别的包子。因为羊肉的还在蒸,因此小二也在等。包子皮薄馅大,轻轻摇晃,里面便是满满的汁水。刚把皮咬破,里面的汤水就流出来。汤汁又鲜又烫,里面的猪肉很有嚼劲,鲜肥可口,香菇特殊的香气与猪肉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油香味在口中泛滥。包子吃完时,羊肉包子也蒸好了。
“白菜豆腐的两文钱,韭菜鸡蛋的三文钱,香菇猪肉和酱肉的五文钱,羊肉大葱的六文钱,一共二十一文钱。”
纤袅便要掏钱,却发现腰上的荷包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您等一下,我荷包不见了,我回去拿钱来。”纤袅道。
“没钱?”小二瞬间变了脸,“不行,你走了大门一关我也找不到你,你必须现在给钱!”
“可是我现在没钱。”纤袅道。
“算了,看你经常来买的份儿上,我姑且便宜你了。”小二道,“你跟我来,楼上最近无人住,落了灰,你跟着去清扫一下吧。”
纤袅被领到一个房间里,小二称去给她拿扫帚,让她等一下。纤袅坐在房间里,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小二来了,结果门打开的一瞬间,她瞬间感觉被泼了冷水,一种寒意自上而下。就这么一瞬间,她吓得瘫软得几乎站不起来,得用手扶着门才能勉强支撑。她感觉万念俱灰,一种恐惧和压迫扑面而来。她几乎是喘不过气来了,一道极其刺眼又带着极其浓重阴影的光照着她,阳光刺瞎了她的双眼,阴影蒙蔽了她的双眼。冷冽的目光让她打了一个寒战,六月飞雪的绝望让她生无可恋。终于,她哽咽了。一种恐惧,一种喜悦,一种担忧席卷了她。不过那一瞬间,泪水如注。
“王爷……”
但毕竟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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