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点,不能留下任何垃圾在海上,在古时,有两种神话的说法,一是说海是龙王爷的世界,人污染海洋是大不敬,二是说海上的海妖会沿着遗弃物的遇有寻找替身,施展巫术取人性命。为此,渔民在出海时,不能剃头刮须,洗脸水、洗澡水和吃剩下的饭菜等生活垃圾,都要存在船上的缸里带回陆地再扔掉。

在床上睡觉,睡觉不能俯卧。原因很简单,尸体漂在水中的样子都是俯卧的。

渔船上有专门的行业用语,与陆地上的不同,图的就是个吉利,有“讨口彩”之用。“翻”“反”等词不能直接说,只能说“调”过来。“四”同“死”音,是不能说的,要用“双双”来代替。

在渔船上吃饭时,放在面前的菜碟、碗盘,不能乱移动,否则会使船像盘子一样被拖来拖去的。筷子不能平放在饭碗上,因为平放的状态像船翻之后,船桨在水面上漂浮的样子。食用的鱼,上面的一面吃完了,不能翻鱼身,保持原样继续吃另一面。还有,船上的锅、碗、煲等生活用品都不能口朝上,因为翻船才会口朝下!

出海打渔是靠天吃饭的行业,俗语称“半寸板内是娘房,半寸板内是阎王”,充满了不确定性,渔民难免会相信一些精神上的东西,除了敬拜妈祖、水仙、龙王爷、南海观音、北帝玄武等海神。

第2天,黎小美和黑玫瑰,带着渔船的资料开车去了海安。办理船舶出海打捞许可证去了。渔船所有机器都检修好了,渔业公司的人也来检查过了符合出海条件。就等待拿证了。

龙婷婷一个人闲的无聊,拉着孟红影和苏妙红的手,非要去逛街。我躺在屋里睡懒觉。懒得搭理她们。

跟女人逛街,那不得把人累死,但是睡了还没几分钟,龙婷婷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完全不当这里是别人家。把我气得冲她吼道:“你有没有搞错?你以为这是你自己家呀?你把别人的门锁都踹坏了!”但是龙婷婷毫不在意,嘻嘻哈哈的拽起我的胳膊。非要叫我陪她们三个逛街去。

1996年,外罗港的街道。楼房没有统一规划,马路都不很宽,我陪着她们三个一家商场,一家商场的瞎逛。他们三个买一条裙子能商量一个小时,我就躺在长长的沙发上睡大觉。

有一家商场的3楼居然有乐器卖,不但有琵琶。还有古筝。还有钢琴。钢琴可是奢侈品。96年的时候,在内地的县城里不可能看到。在内地的一些大城市里才有钢琴卖。但是在广东徐闻县的一个小镇里面,居然有卖钢琴的。可见当时的广东有多富裕。

孟红影坐在一架古筝前,笑着问营业员:“我可以试试音吗?”营业员微笑着说:“当然可以。”孟红影略显歉意地说:“我不买的,就是看见了古筝,想…”,营业员明白,笑着点了点头。

商场的古筝前有一个厚厚的红色圆垫子,旁边还放了一盏微微冒气的祁红,一只插着绢花的细颈白瓷瓶,一只小小的香炉,焚了香。这家商场很会做生意。营造出非常好的音乐氛围。

孟红影跪坐在古筝前,弹奏古筝,都有一个假的指甲。防止琴弦伤到手,孟红影也没有戴指甲,只信手拨弄着七根琴弦,流畅的曲调轻悦弹出。

孟红影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

琴音怨怀无托。嗟情人断绝,信音辽邈。信妙手、能解连环,似风散雨收,雾轻云薄。燕子楼空,暗尘锁、一床弦索。想移根换叶,尽是旧时,手种红药。

轻声细语,汀洲渐生杜若。料舟依岸曲,人在天角。漫记得、当日音书,把闲语闲言,待总烧却。水驿春回,望寄我、江南梅萼。拼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

琴音渐响,拖着绮丽的舞裙,一跃而起,向后一扬,长长的水袖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迷醉了眼,也迷醉了心。遮在脸上的面纱被风挑起,在空中打了个旋,悠悠然飘落而下,扫过屏住呼吸的宫人,看着她他的眼睛熠熠生辉,掩住了那丝淘气,百转千长。

我们三人听得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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