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路向东,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大海。
柔软的细沙,绵长的海岸线让这些第一次见到大海的草原骑兵异常兴奋,哈布尔第一个骑着枣红马沿着海滩飞奔起来,快乐的呼喊伴着海浪掀起一阵阵荡漾的水波。
赵敏站在岸上看他们快乐地玩耍也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秃鲁问:“你怎么不跟他们去玩水?”
因为上辈子不止玩水,还带团去澳大利亚冲浪,赵敏心想,当然不能这么回答,于是反问:“世子又为什么不去呢?”
秃鲁笑了:“我与父亲南下时见过大海。”他突然停住了,有些不好意思。
赵敏道:“不要紧,我知道你说的是三年前与金朝的那场大战,太师一路向东进取辽西、河北、山西、山东各地数十城,所获颇丰。”
秃鲁听到“所获颇丰”解释道:“华筝,你也不用不高兴,战争本身就是屠杀和抢夺。”
赵敏笑了:“我没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蒙古大军屠城的意思。那么少一点的蒙古军队,为何能吸收那么多的汉人、契丹人、女真人、伊斯兰人、突厥人、沙坨人的加入和支持呢?都是为了战利品不是吗?”
秃鲁摇了摇头:“华筝,那是过去了,我们要入主中原,我们有必要学习中原的治理办法与文化。”
赵敏点了点头:“这点你倒是做到了,你的汉语几乎听不出你是个蒙古人。”
秃鲁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正对着远方:“我们已经到莱州了,先想想如何把活神仙请回去吧。也许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
莱州的昊天观里,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祈雨仪式。
百姓从山脚下依次跪立,观中高设雨坛,一位须发皆白的道长拈香礼拜,祷告上帝,俯伏雨坛,奏言恳切。台下弟子数十人众,与百姓皆向祭坛三拜。随后老道长以柳枝蘸净水,向红日洒去,果然黑云密布。
赵敏:“这位道长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丘祖——丘处机吧。”
刘仲禄与哈布尔是第一次见到祈雨,都惊呆了,刘仲禄对赵敏感慨:“楚才大人高见,丘祖果然是神仙降世。”
赵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莱洲就在海边,水汽充足,此时又是傍晚,强烈的对流引起局部降雨也是有可能的,并不能改变整个山东的旱情。
哈布尔也觉得神奇,对雩祀之术颇为向往。
赵敏忍不住逗他:“小世子若是想学,回去可以向我继母耶律夫人请教。”
哈布尔惊奇道:“什么?夫人也会?”
赵敏肯定道:“祖传之术。”
哈布尔:“你,诓我吧,我可没见她施展过。”
赵敏:“这就是世子孤陋寡闻了,我继母乃东坡先生四世孙,而东坡先生曾经多次在主政的地方祈雨成功,比如陕西的凤翔。他刚就任凤阳判官时所作《凤翔府到太白山祈雨祝文》便是宋国依法祈雨成功的写照。”
哈布尔将信将疑。
此时,刘仲禄已经率队伍走上了高坛的台阶。
严实拦住了他:“将军留步,这不是丘祖,这是丘祖座下大弟子——虚静子,赵道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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