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野狐岭,就是涿鹿古战场。
“相传以黄帝为首和以蚩尤为首的两大部族,为争夺牧猎和浅耕之地,在涿鹿之野进行了一场大战。”哈布尔骑着一匹高大的枣红马,说着古人的战事,脸上满是兴奋。
“也是在这里,术虎高琪率大军守居庸关,本依据天险固守可阻挡大汗南下的骑兵,没想到大汗绕道紫荆关出太行山,术虎高琪在易县不远的五回岭遭遇了你父亲木华黎太师,两军交战,太师大胜。”赵敏补充。
哈布尔更兴奋了:“要不是居庸关北口的守将主动投靠,哲别的军队也不会那么容易拿下居庸关,那个守将也是契丹人。”
对于哈布尔对于契丹人投降论的暗示,赵敏有些不高兴:“小世子,我怎么记得成吉思汗让太师“招集豪杰,勘定未下城邑”,不仅将已经征服的金朝土地归他领导,还让他“尽可能地将尚未归附的人民征服”,为此,太师“建行省于云燕,以图中原”。你这么说话,可是与大汗,与太师的宏图大业相悖。”
秃鲁赞同赵敏的观点:“哈布尔,大汗将经略金国全权交给了阿布(父亲)。我们必须改变以前蒙古人以杀掠为主的作战方针,我们在占领城邑,委任官员,安集百姓上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他又对华筝道:“如果楚才大人在中原就好了。”
赵敏知道,即使没有耶律楚才,木华黎在经略中原的战略战术上也相当成功。对于那些凡率部或献城纳土归降者,他都根据功劳与能力大小授以统军管民的不同职务,许其世袭,自辟僚属。这些人马都成了他命征伐的重要力量,也让“河朔豪杰”纷纷前来投靠。
在蒙金大战之际,北方的地方豪强不得不纷纷起来寻找“自全之计”或“自图富贵”,一时间“河北群雄如牛毛”,都各有自己的打算,中原群龙无首,人怀顾望,“一偾一兴,迭为雄长”,以保存自己,发展自己为原则,蒙古至则从蒙古,金人至则从金,宋人至则从宋。总之,谁的力量大就服从谁,朝秦暮楚,木华黎充分利用这些“豪强”,开疆拓土。
在耶律楚才归降蒙古的三年后,金朝新任中都留守张柔率部与木华黎大战于狼牙岭,张柔马蹶被俘,木华黎知张柔乃一代英豪,晓以利弊,张柔投降了木华黎。
这个张柔年少慷慨激昂,善于骑射,以豪侠名闻乡里。金贞祐年间,河北地区盗贼蜂起,张柔把当地老百姓组织起来,选拔青壮,组成武装,保易州定兴西山东流寨。后来被金中都经略使苗道润授予定兴令,又升清州防御使,随苗道润抗击蒙古大军,屡建战功。
张柔的投降,有利于木华黎经略中原,命其仍用原职,统领本部人马,攻下雄、易、安、保等州城,军于满城,节制这一地区。
随后木华黎转战山西,以最先归附的汉世侯史天倪、史天祥兄弟为先锋,攻下太原、平阳等十余城。
赵敏一行人在张柔等地方武装的护送下一路安稳进入山东境内,这里的景象却着实让他们大吃一惊。
蒙金战争把原本肥沃的黄河入海口打成了赤地千里,一路上土地干涸,饿殍遍地。
赵敏无法把眼前的易子而食的山东平原与她脑海中的富饶的齐鲁大地联系起来。
刘仲禄第一时间找到了济南驻守的地主武装严实,严实曾以自己控制的彰德、大名、磁、洺等三十万户降蒙,木华黎便授严实金紫光禄大夫、山东西路行尚书省事,管理本部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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