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卫生间里的大盆、红桶、白桶放到了阳台西侧,拖了地板。
我换掉了挂在洗手池旁边的架子上的褐色毛巾,换上一条干净一些的黄色毛巾。
我整理了书柜里的书籍、文件,整齐地摆放好,把他的办公桌上堆放的书、笔记本、文件整理好后,放到书柜里。
擦拭了淡蓝色蓝色文件收纳架。把一些夹有文件的文件夹放了进去。
在整理他的休息室里的小柜子、抽屉里、放在桌子下的小盆里的物品时,发现了一些女人用的物品。我丢掉了一包那啥、两双红手套、有些发灰的白色棉袜。
在他的小柜子里放有一大袋子毛巾。他并不知道。那是他的孩子的母亲生前整理好的。那是高价毛巾。那是他参加升学宴、喜宴收到的回赠的礼品。每条毛巾至少值300元。
我取出一条四周铺满小碎花的橙黄色毛巾,洗好后挂到他的衣架一侧。
我还在小柜子里发现了三本笔记本。
本次大扫除总共用了四个半小时。
这一次,他主动把甜瓜切好成小块,装盘,插上牙签,端给我们吃。
这一次,他没有喊我切甜瓜给他吃。
这一段时间,他吃甜瓜上瘾了,每天晚上回去总是让切甜瓜给他吃。我一听到他让我切甜瓜,极为崩溃。我有时候说不行,有时候说没瓜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残忍。他出去应酬后回家只是想吃个甜瓜而已,并没有别的虐待我的行为,在他回家之前前把甜瓜洗净、去皮、去籽、切成小块、放进冰箱里的保鲜盒里冻着,把白开水倒进杯子凉着。
有一次,他吃瓜,我在旁边看着,说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吃瓜人。他笑了。
这一天很累,啥烦恼都没有了。
马克思曾说:“体力劳动是防止一切社会病毒的伟大的消毒剂”,确实如此。人在劳动中会产生一种责任感,总想着把事情做好,顾不得胡思乱想了。
人还是累些好。累累更瘦些。
我如果再瘦些,穿那条裙子淡紫红色的裙子的时候可以多吃些饭了。有一次穿那条裙子,我多吃了两块西瓜,坐在椅子上,感觉裙子的收腰处有些紧绷。
我不能再胖了。
这样一想,就不觉得累了。
我对他说:“只要任劳任怨,少说话,多做事,我们啥矛盾都没有了。”
晚上九点钟,他的饭局结束了。
这一次,他和他的朋友们相谈甚欢,酒醉饭饱。这一年,他极少喝啤酒,喝一瓶就醉了。可是他这次喝了三瓶酒啤酒,口齿有点不清楚了,大脑还不糊涂。在土菜馆楼下,他把车子倒出来,开到路中间,下车,坐到副驾驶位置。
我把米白色小手提包放到后排座椅上,坐到主驾驶座椅上,调座椅,系好安全带,启动前进档功能,把车子开了出去。菜馆门口的大路在修路,挡住了了一半的路面,只留下一半的路面可以行驶车子。
我对这个地方不熟悉,问他怎么走。
他说一直往右走,打开导航。
路过第二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导航提示往右前方行驶。我犹豫了,前面除了直行道、右转弯车道,没有右前方啊。
我问他怎么走。
“往右!你说怎么走?”他开始不耐烦。
夜晚光线不好,我开得极为小心,瞪大眼睛看路况,顾不上和他生气。我没说话。
在距离第三个路口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时候,他吼了起来:“你一直跟前面那辆车干啥子?左转弯,不知道吗?”导航速度有些迟缓,没有提醒我往左侧车道行驶。我以为还要继续直行。左右两车道都有车,我不敢轻易变道。前面的一辆白车开得很慢。我只能慢慢地跟在那辆车后面。
车子到了左拐弯车道后,导航才提示左拐弯。
总有骑电瓶车的人横穿马路、堵在右转弯的车道上、在高价桥上行驶,甚至偶尔还有人为了抄近道,铤而走险,在高架桥出口处逆行。
我的把车速控制在四十码左右。
车子开进小区停车位附近后,我没有下车,打算自己把车子停好。他下了车。我继续倒库。
前一天晚上回家,我像往常一样把车子开到停车位附近的地方下了车,让他把车子开进停车位。他的车子比我的车子长一米、宽三十厘米左右,我怕开不进车位。车位离大门出口十米左右距离,总是有人、车子路过。我害怕停车。他下了车,气呼呼地说:“不要车子了,就扔在路上。”
我只好试着把车子开进车位停好。
这是我第二次把他的车子开进车位,有些犯迷糊。不知道何时打方向盘,打多少方向,倒倒停停、下车看看,再倒倒停停。
他憋着怒火站在车位旁边,看我停车。
这一次车子倒库之前往左打方向打早了,左边的轮胎压到人行道路沿石边上,发出轮胎剐蹭的刺耳声音。
我提心吊胆地把车子的方向盘往右打一点方向,再把方向盘回正,还不行。只能继续倒倒停停、下车反复下车察看,尽量把车子往右边挪挪。
车子在距离左侧路沿石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我问他行不。
他说可以,只要不伤轮胎就行。
我忘了把车子熄火。他提醒我:你下车没把车子熄火。
车子熄火后,我下了车,锁好车门,跟着他回家。
路过小店的时候,我问他,还买甜瓜吗?家里没瓜了。
他说想吃冰淇淋。
我去买绿豆的,可好?我问他。
他说想吃奶油的。
好吧,买三个甜筒。
小店老板很大方,给了我一个大袋子装三个小甜筒。
快到家的时候,我喊他,他烦了,想发火。
我说:“我这一大天跟你打扫卫生,还开车把你带回来了,累得半死。天又热。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要是再冲我发火,我生气了啊!明天不跟你跑前跑后了。”
他把冒着火星子的话憋了回去。
我懒得跟他吵架,不想生气。早点回家,早点休息。这一天太累了。高温天气,他喝醉了,跟他吵架,吵出个头痛脑热的啥,两败俱伤,不值得。
如果跟他继续过日子,没必要吵架,不理他就是了。
如果不跟他过日子了,也没有必要吵架。吵架也会伤到自己。吵着吵着情绪失控,容易生气。医生说了,我不能生气,心情好了,就不用吃药治病。
我怕生气,也怕生病。
不跟他争输赢、讲道理,大不了不理他,离他远点,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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