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怎么去他家给他的女儿收拾房间,他不耐烦了。
我说我们三观不同,早晚要分道扬镳。
和他分道扬镳以后,我能否更好?
我今年四十六岁了,我有一个孩子,今年二十二岁,有一条泰迪狗。
他比我大八岁,有两个孩子。他的儿子比我的女儿大两岁,快要结婚了。他的女儿和我的女儿同龄,快要出国留学了。他的儿女也养了一条狗。那是一条身材高大的奶黄色牧羊犬。小狗把茶几一旁的沙发啃得露出了木头框架。长沙发的白色沙发布发黑,快破了。
我和他结婚半年了,没有婚礼,只在领证的那一天请了一些他的亲戚吃饭,只一桌。领证那一天照相、领证、买喜糖、吃饭的钱都是我付的。他说由于特殊原因不办婚礼了。我也不想办婚礼,这么大年纪了,都不好看。没有照婚纱照,没有蜜月旅行。
他家在市内,七楼,离我上班的地方至少有十里,骑电瓶车至少需要半小时,没有停车位。我家就在我上班的地方后门不远的地方,有停车位。我不去他家,他也从不抱怨。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他有三套房子。市内的房子准备给他的儿子。他说他的儿子要市内的房子,说是在那里长大的,有特殊情感。那房子位于闹市区,是学区房。他的另外两套房子都和我无关,没有我的名字。即便是在领证之后付的首付的一套房子还让我签了房权放弃书。
他的儿子的名下还有一套160平米房子。
他极少做饭,甚至连他自己的袜子也不洗。
总之,我和他有很多隐患。
2022年1月9日中午,我遇见了他的表嫂:炜。
炜和我是同事,善解人意。
她想让我下午跟她打牌。我说下午要去他家,给她的女儿整理房间。他的大妹前一段时间给我安排任务,让我周末的时候把他的女儿的衣柜整理好。他的女儿明天就回来了。
我说:“我怎么能碰他的女儿的东西?更不要说扔了。”
“是的,不能碰。”炜理解我的难处。
我向她诉起了苦:“以后住到一起就有更多难以处理的事情了。他说住到以他的儿子的名义买的房子里,那房子大,160平米。我说我不去住。在我和他领了证以后他又买了一套房子,让我签了房权放弃书。我签了。我今天早上问他是不是只给我一些零花钱就算了。”我越说越委屈。
“你以后有些心眼,给孩子留些钱。”炜说。
“我根本存不住钱。咱们学校今年啥津贴都没有了。我一个月只有3700元了,去掉房贷、车贷,只剩下200元,还要每个月给孩子2000元生活费。”
“你那车子怎么没让他买?”
“他付了首付,还有五万元车贷。车贷两年还完。我不敢把钱都花完了,留些钱在手里。”
“那你跟他要钱。”
“他每年要给员工至少发一百万元的工资。这两年由于疫情影响,经济紧张,他也难。”
我像个神经病一样不管不顾地和炜诉苦。离开炜以后,我很担心。我当时以为把声音压得很小了,谁知道有没有人听见?他的表哥、大哥、外甥媳妇啥的就在我和炜不远的地方,相隔不到三米远的距离。
我讨厌现在的自己。我总是轻信别人,傻乎乎地摘下把自己的面具,告诉别人我有多惨。这对我有什么好?
我为什么不秀恩爱呢?
我活成了我讨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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