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鲜血喷溅而出,伴随着念念有词的口诀,天上再次凝聚出片片声势浩大的乌云。

滚滚天雷落下,顷刻间将那些童男童女全部消灭。

梁安晚顺利地踏进甬道,顺着漆黑的阶梯向下行走了不知多久,天地才突然变得宽阔起来。

她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十分简陋,什么家具设施都没有,只在正中间摆了一副棺材。

梁安晚的眼皮跳了一下,鬼使神差地靠近那尊棺材,用力推开,一张熟悉的脸赫然映入了她的眼底。

是虚宴!

梁安晚的瞳孔一缩,下意识伸手探了探“虚宴”的脉,才发现这人早就是尸体了,没有任何脉搏和存活的迹象。

虚宴怎么会在这里?

梁安晚立刻意识到,这肯定不是真正的虚宴!

梁安晚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节奏,眉心一皱。

她找到了厌胜之术的踪迹,却仍旧被困在这个时间里没有出去,难道有什么被她遗漏了吗?

梁安晚思索了半晌,突然发现,在“虚宴”的手心里,正死死地握着一块黑色的玉石。

她若有所思地将伸手,将那块触手温热的玉石拿在手里,然而下一秒,一股熟悉的时空交错感再次席卷了梁安晚的身体。

梁安晚不适地拧了拧眉,压抑着想要呕吐的冲动,等到意识再次清醒时,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你醒了?”封宴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梁安晚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揉着脑袋问:“我这是怎么了?”

封宴提到嗓子眼里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松了口气道:“那个怨灵自爆后,你突然消失了,直到十分钟前才突然出现。”

梁安晚的脑神经都在隐隐作痛。

不同时空的记忆如脱缰的野马在她的脑子里乱窜,给她造成了极强的时空割裂感,直到封宴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才逐渐恢复了平静。

梁安晚抬头看着封宴,忽然意识到什么,喊了一声:“虚宴?”

封宴身体一僵,愣了一会儿后,才垂眼道:“什么?”

“别装了,你就是虚宴吧。”梁安晚木着一张脸,斩钉截铁地说。

两人大眼对小眼半晌,最后还是封宴先耐不住地投降,叹气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梁安晚没有说自己在那个时空里的记忆。

那个时空里,虚宴长大后,和封宴有七八分的相似。剩余缺乏的三分,大约是封宴来自地府,身上多了虚宴不曾沾染的鬼气吧。

她举起了从那个时空里带回来的黑玉,坦诚道:“它告诉我的。”

刚见到封宴的瞬间,这块黑玉就绽放出炽热的温度,近乎热烈地灼烤着梁安晚的手心。

她扔烫手山芋似的将那黑玉塞进了封宴的手心。

随后,就看到黑玉在接触到封宴皮肤的瞬间,逐渐软化,最后消失。

梁安晚目瞪口呆,“你做了什么?”

这块黑玉能够经过时空的撕扯和锤炼,已经足够证明它的坚韧。要知道,就连梁安晚那柄上好的长剑,都在被卷入时空乱流的瞬间破碎成万千碎片。

可是这么坚硬的黑玉竟然被封宴徒手融化了?!

封宴看着手心,表情复杂:“你居然能够把它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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