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覆兄只是天性好武,又看我表現如此窩囊,才使出這個激將法而已。」我替徐道覆解釋道。「他並不會真的說出來,詩詩妳別放在心上啊!」
「謝謝你,小非。」詩詩帶點疲憊的神情,向我和方鈴苦笑一下,續道:「我也累了,想回去房間休息一下,遲些再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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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鈴替我的腰傷處塗上藥酒,輕輕按摩一會兒後,便著我小睡一下,沒想到我這一睡就過了半天,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近黃昏了。
我摸一摸腰間,已經完全沒有痛楚的感覺了,連我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聖屬性醫術,真的很厲害!
聽到大廳那邊好像有些熱鬧的喧嘩聲,我便打開了房門,外出看看。
「阿非,你醒來了?剛好天師吩咐我來找你!」梁本師兄叫住了我,熱情地說道:「羽黑派主和幾位門徒已經到達了,快跟我去打個招呼吧!」
「今晚我們設宴招待難波太夫他們嗎?」我問道。「那個人的功力怎麼樣?天師能勝過他嗎?」
「嗯,天師跟難波派主雖然只是初次見面,又比武在即,兩個人卻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相處十分融洽。」梁本答道。「至於他跟天師誰強誰弱,我就看不出來了。」
「羽黑流的所有人都出席了嗎?」我想知道杏子有沒有在場,試探地問道。
「是啊,他們當中有一個女弟子長得非常漂亮,很多師兄弟看到都心癢癢的。」梁本笑道。「我已聽說在這段時間,你跟那女弟子常常走在一起,加上方師妹對你一往情深,你的艷福真讓人羨慕啊!」
梁本師兄今早跟隨天師到城外的碼頭接待羽黑流的眾人,因此並不知道我和徐道覆比武時發生的事。我跟他感情一直十分要好,看他待我的神情毫無異樣,又沒有提起詩詩,應該不會是想陷害我的告密之人吧?
那麽到底誰是告密者呢?我大慨心裡有數了。
我跟隨梁本到達分觀的大廳,只見廳上擺設了四張酒席用的桌子,其中主家席上坐著孫恩、盧帥,以及趙豐和其餘兩位師叔,另一邊卻是包括杏子在內的羽黑流高手們五人。
次席坐的是羽黑流其餘弟子,還有僕人雜役們。
第三席是詩詩、道覆等較有門派內身份的師兄們。而我認為最有可能的告密者,擅長輕功和探敵的杜立師兄,似乎並沒有出席,應該是去了負責保安的工作。
至於第四席,便是方鈴和其餘師兄弟的坐席。方鈴身邊空著一個坐位,自然是留給我的了。
我跟眾人點頭打了招呼後,先往主家席走去。
杏子看到了我,對我微微一笑,然後用眼神示意我看看她同席上的某人。
只見那人年約五十歲,是個身材矮小,束著一頭黑色短髮的男人。他的體格異常結實,一雙手臂上有著數條明顯的傷痕。他的臉上長著扁平的鼻子,一對尖尖的大耳朵,長相並不好看,然而粗眉細目,一對眼珠子有如星眸,讓人有充滿威嚴的感覺。
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再一次讓我的偵測分析天賦失去功用,自然是難波太夫無異!
「在下謝非,參見難波先生!」對方是東國五大高手之一,使我恭恭敬敬地參拜道。「因在下抱有微恙,故剛才未能遠迎,請先生恕罪!」
難波太夫銳利的目光往我身上一掃,立即使我心跳加速不已,作為世上第一的暗殺高手,假如我得罪了他,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呵呵,不要緊。」難波太夫的聲線非常尖銳,但表情跟語氣看來都和顏悅色,似乎心情不錯。他續道:「謝非小兄弟之事跡,我在倭國也時有聽聞。劣徒杏子提前來到徐州,多有胡鬧,承蒙你的照顧了。」
「竹中小姐武藝高強,還救過我的性命,是她照顧我才對。」我說罷,又忍不住往杏子望去。
「沒錯,就是這樣,不過不用謝我了。」杏子笑著用一副理所當然的得意表情說罷,再對著我做了一個鬼臉。她在師傅面前也毫無忌諱,似乎和他關係十分良好。
「可惜跟杏子比武的人不是你,不過盧小姐也是實力非凡,相信會是一場很精彩的比試。」難波太夫繼續用柔和的聲音跟我說話,就像和藹可親的長輩對子弟關懷問好一樣。
「在下入門不過一年多,天資又比杏子相差很遠。」我尷尬地微笑道。「哪有資格做代表出戰呢?」
「杏子確實是天賦異稟,自從兩年前,我夫人從懸崖邊把失去記憶的她救助了回來,她從一個毫無武功的尋常女子,以驚人的速度增長功力,成為我派內最出色的弟子之一。」難波太郎說道。「更神奇的是,她還在數個月前,練成了倭國失傳以久,數百年來無人能成功修習的舞空秘術。」
舞空秘術?是指某知名漫畫裡角色的飛行絕技吧?難道這異世界中真的有此法術?杏子她應該是知道了那個舞空秘術的消息,借此把自己透過神級天賦「飛天之術」而懂得飛行之事情合理化吧!
不過,原來杏子是以假裝失憶,來解釋自己轉生來異世界,對周遭陌生的情況,這樣也真不錯呢。
「師傅,你怎能把我的秘術公開說出來呢?」杏子以嬌嗲的的聲音嗔道。「要是我比試落敗了,你可不能怪我!」
在坐的一些人都笑了出來,但也有不少人像我樣,被杏子可愛的樣子吸引得發呆了。
「不過,謝非小兄弟,你這天生的聖屬性體質,也同樣是世所罕見啊!不但倭國裡完全沒有,世界上存在的,恐怕也不多於五人。」難波太夫的雙眼泛起奇異的光芒,緊緊地盯著我,再輕柔地續道:「聽說你是在臨海城外的荒山上出生和成長,對嗎?在加入天師道之前,可有其他人指點過你?」
作為五大高手之一的難波太夫,為甚麼會對我的事情如此有興趣呢?劉裕曾跟我說過,以我的聖屬性體質,各大勢力都希望爭取我過去,莫非果然如此?
幸好我早已熟習了那一套「自幼喪母,與父親在山上相依為命」的身世說法,連天師也沒懷疑過我。
「在下自幼喪母,從小就跟父親在山上……啊!」正當我要回答之際,忽然腦海裡傳出一陣劇痛,使我說不出話來。
只見難波太郎的眼神一轉,忽爾用凌厲的目光向我瞪著,像是看穿了我要說謊一樣。
我不禁吃了一驚,這肯定是他的一種精神異術,可以探測對方的思想,獲取情報。在我原來的世界,也有測謊機那種儀器,據說當一個人說謊時,血壓、心跳速度、呼吸狀況、皮膚毛孔收縮、出汗量等等亦會有變化。難波太夫應該是以強大的真氣和催眠般的方式,使我想說謊時腦海裡會出現急劇的痛楚。
「喂!謝非!聽說你早上跟同門切磋的時候受傷了,受傷處還痛嗎?」杏子大慨看出了我已被操控,立即替我掩飾道:「回答我師傅的問題時,可不要能像平日那麼胡言亂語,誇張失實啊!」
我只是轉生到山上,並不是在那裡出生和長大,我現在即使無法說謊,卻也絕不可以說出真相,否則便會觸及體內禁咒。
面對難波太夫的質疑,我該怎樣回答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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