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兄弟三人向倪晖拜别,紧随李愚出了陈家宅院,一同上了驿站马车,铃声作响,车头调转,三十余骑前后左右簇拥着,朝清流驿而去。
众人过清流驿门前,未作停留,径直去向不远处的船坞,两条船早以在岸边停侯,船坞之中还有两个人,一口大箱,和二十坛酒。此二人当然是唐展与邢五。
这清流驿中还有这么高规格的驿船?小型楼船形制,大概用于接待高官,更类似秦淮河上画舫游船,只是多了一层飞庐,飞庐之上还有一根高十余丈的船桅。
如果不看甲板,只看上面建筑,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镶金漆红,十分精美,俨然就是一座二层小楼。
船身长二十余丈,宽六丈,可容二十余人在舫内乘坐,而不觉拥挤。
船两侧分别为船工橹手设置了十个工位,非常科学合理,摇橹之人上方正好是“小楼”飞檐所覆盖,不会日晒雨淋,工位处还有如水车一样的脚踏转轮,船工摇橹臂膀累了,可换脚蹬的。现虽没有满员配齐,两侧也各有7名船工。
“未听说唐都头如此好喝酒,去趟金陵,而要带上这么多酒?金陵难道没有好酒?”潘贵笑盈盈的和唐展打着招呼。
“如我这般好酒,金陵怕也是没有的!”,唐展道。
“也是啊,必竟只有用琅琊山中酿泉,才能制成此等佳酿。”潘贵和唐展闲话的同时,指挥几名驿卒将马匹牵回驿馆,又命另几名驿卒将二十坛酒和大箱子搬到驿船上,然后,分配众人分别上了两艘驿船,严广则领了十个士卒与李愚他们同乘。
众人站于船头处,朝潘贵施礼告辞,严广朝摇橹船工一挥手,“开船!”,两艘船收起船锚,船橹划水,“吱呀”声起,在漫漫雨雾中,沿清流河东下金陵方向行去。
李愚,唐展,邢五,董氏三兄弟,心中很是疑惑,这清流驿不是惨淡经营的吗,竟还有这么高档豪华的船只。潘贵昨天在清流驿中卖惨之时,那么可怜,唐展都恨不得要给他捐点钱了。
正疑惑之间,琵琶曲奏,伴着动听的女声,从画舫内飘将出来,萦绕船身,将听曲之人思絮融入漫漫水面雨雾之中。
众人推开画舫门,全部惊呆了,有一种赴临盛宴的错觉。
舫内确实宽敞,最前方两根楹柱之间设一张主榻,座榻后面一架丝制屏风,上绣着蝶戏牡丹图,榻前一张长几。舫室两侧各设有五个客榻,榻前置短几。几上已摆好酒食,果盘。舫室中厅铺就巨大锦毯,四周绣着回纹及云雷纹饰。正中为盘花围绕的圆形“寿”纹样,极尽奢华。
一名歌伎正怀抱琵琶,漫弹轻唱,云髻珠饰,玉面粉黛,朱唇皓齿,轻纱长裙,环佩玉带,玉人儿比歌声更令人陶醉。
还有一名舞伎,容颜姣好,身材曼妙,姿态婀娜,翩翩起舞带起香风阵阵,令人醉中又复醉。
董氏三兄弟心中直呼,这回太值啦,眼睛没有离开二女子
“这老潘的话,真不能信啊,这哪里有一点点惨淡经营的样子,不过,他还真是够意思!”唐展道,眼睛没有离开二女子。
“不对啊!我家就在清流驿对面,从来未曾见过此船啊!”。邢五道,眼睛没有离开二女子。
直到二女子向众人欠身施礼,才回过神来!
就在此时,严广进到舫内,笑道:“此是金陵严太守公子的船。”
唐展脱口道:“小馒头!”,二女子闻言,窃窃偷笑。
严广笑道:“对,就是严大公子小馒头,他命在下来接李记室,吩咐路上要服务周到,各位请就坐吧!”
李愚施礼道:“谢小馒头和严队正美意!”。说完走向客榻,严广抬手向主榻处,示意道:“李记室请上座!”。
“我非主人,如何坐得主榻,还请严队正上座。”李愚急忙推辞。
严广惶恐道:“李记室莫要说笑,我一个侍卫,何德何能坐得主座,莫说主榻,这舫室之中,也非我长处之地!主人既然不在,客就是主,李记室莫要推辞了。”
唐展道:“是呀,李老弟,别负了小馒头的一片好意!”。
李愚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严队正就屈坐客榻如何?”。
“这…….”,严广犹豫道。
“哎呀,别磨磨唧唧了,严队正让别人不要推辞,自己却要推就起来?”,唐展随便找个客榻坐下一边说道。
严广见众人都等急了,再虚礼废话恐耽误大家欣赏节目。于是就在席末落座,然后马上示意二女子继续表演。
李愚在主榻坐定,道:“若非小馒头的楼船来接,今日,我们免不了要冒着风雨,哪有这画舫暖阁,听曲观舞,美酒佳肴享受。先敬小馒头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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