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认为自己还算是个合格的慈母,至少在女儿打人这件事情的处理上,自己还算是比较清醒和理智的,所以她一度认为自己家庭的亲子关系不会像许多家庭那样鸡飞狗跳,虽说不一定总是母慈子孝、和风细雨,但至少不会像自己和母亲那样三观不合,形同陌路。

但是自从打人事件过后,渐渐的,她发现女儿越来越没有那么好使唤了,跟自己期望中的那个孩子渐行渐远。

她让孩子早上提前10分钟起床,朗读一个单元的英语,孩子经常磨磨蹭蹭到出门上学时间,说好的晨读任务一个星期都没完成两次;

她告诉孩子要怎么着装会让人看起来更舒服,孩子说她偏要穿自己挑的衣服,然后要么连续一个星期穿同一件衣服和一双鞋子都不换,要么就挑最难看的衣服穿去上学。

她让女儿注意房间卫生,不要养蟑螂。女儿却把脏衣服、臭袜子直接塞到床垫下,大热天的自己房间的果皮垃圾都不丢出去,喝完牛奶的空盒子直接往柜子里一放,地板上经常到处是废纸,她常常一打开女儿的房门就皱眉头。

她告诫女儿,身为女生,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有吃相。站的时候要昂首挺胸,切忌低头弯腰躬背;坐的时候背要挺直,切忌两脚叉开,给不怀好意的人不好的心理暗示;吃东西要文雅,切忌吃相粗鲁,边吃边满嘴胡说,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女儿却总是坐下来就直接粗鲁地叉开两腿,直到她把棍子放在旁边随时侍候。

她要女儿写完作业要拿给她检查,女儿却故意天天写作业写到晚上10点,让她和江斌就算检查发现问题也无法给她讲解,就算事后跟她提她也无所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她发现,原来孩子经常一边做作业一边在书桌旁边的墙上画小人。

她定期抽查孩子的作业,发现许多错题都没改正,便警告她以后必须先改正错题再做新的作业,否则她真的生气了。孩子却总是喜欢把改错题放在最后,然后又常常忘记改了,气得她直骂她“蠢”。

她给孩子讲解错题,孩子总是心不在焉,或者不懂装懂,有时候一道题讲一两个小时她都听不明白,或者当时说懂了,第二天让她重做的时候又还是不会。她简直怀疑这个女儿是不是智商有问题。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对女儿的耐性渐渐被磨光了,开始对女儿不耐烦起来。规定女儿必须保质保量地完成她交待的任务,否则直接家法侍候。女儿觉察到了她的态度变化,但除了生活方面稍有收敛以外,学习习惯方面丝毫没有改变。

她万般无奈,找女儿详谈:“一个人最佳的学习时期是学生时代,如果你在学生时代不努力学习,将来长大了你没什么本领,凭什么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生存?你的智商并不比你的同学差,之所以学习成绩不理想,主要问题在于你没有遵守学习的规则,连最起码的老师布置的学习任务都完成不了,你还谈得上什么优秀?学习是要讲究方法的,别人事半功倍,而你却是事倍功半,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你有没有静下心来作过分析?自己的问题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来解决。”

跟女儿详谈之后,她跟女儿作个约定,她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再对她发火,但是女儿要认真对待自己学习,不能偷工减料,不能一边做作业一边看课外书或者画画。女儿满口答应。

但是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女儿许的不过是空头支票,没有半点改变,她不由绝望了,情绪越来越烦躁,她最不愿意检查女儿的作业,一看到满纸的“B”等就觉得特别头疼。尤其是发现她千辛万苦地忙完一天的工作后还要给女儿讲题目,女儿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还和她顶嘴,这时候她就忍不住骂女儿:“简直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尽管她对女儿严格管教,但是女儿却是在叛逆之路上一路狂飙。本来,她跟孩子作了约定,孩子的压岁钱自己保管,但是只可以买学习用品和少量零食,不能乱花,而且每一项支出都要有本子记录。一段时间,她发现女儿的房间经常出现零食包装袋,被她发现了之后女儿干脆把零食垃圾扔到床底下。她问女儿压岁钱还剩多少,女儿告诉她快花完了,她才吃惊不小。她问女儿钱都花去哪了。女儿就三个字:“不知道。”

女儿的态度激怒了她,她绝不相信小丫头是真的忘记了,命令女儿把钱的去向一五一十地写下来,否则休怪她不客气。女儿终于把账单详细地写了下来。她看一眼账单,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一个月居然就花了800元,这对于他们本不富裕的家庭来说相当夸张,大部分是用来购买小玩意的、漫画书和零食,只有少部分买了学习文具。

阿珍气得七窍生烟,直接把她剩下的零钱全部没收。女儿一言不发地把剩下的钱丢给她,仿佛没事人一样,她看到女儿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几乎想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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