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突然生病了,一喝奶就拉稀。阿珍听人说改成喝奶粉一段时间后就不拉了,试了两天,但依然如故,没办法,只好带去社区医院。医生看了后,说问题不大,开了点药,让吃完了来复诊。
母亲一见孩子生病就批评阿珍:“谁叫你一天到晚开空调,明显是着凉了。”
阿珍心想,三伏天不开空调,你睡得着孩子睡得着吗?
看见阿珍带着孩子上医院,母亲意见更大了:“我们那个时代,小孩子拉肚子吃的什么药?不就是用纱布蘸白酒捂住孩子的肚脐眼两天就好了。”
阿珍听到这话一身冷汗,赶紧对母亲喊话:“你不许对我的女儿用这种土方法,肚脐眼是什么地方?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母亲撇撇嘴不说话,干脆就枯坐一边,什么都不帮阿珍做。阿珍看她生闷气那样,也不想叫她做什么,给孩子喂好药后就让孩子自己在床上玩,自己做家务去了。
孩子复查的日子到了,刚好碰上下大雨,江斌不在家,阿珍只好让母亲陪同一起去,自己抱着孩子,让母亲帮打个伞。两人就在站台等公交车。
雨一直哗哗哗地下着,阿珍让母亲打着伞挡住孩子的身体,以免雨水溅到孩子。公共汽车到了,停在了站台尽头,阿珍招呼母亲赶紧往公共汽车那边走。母亲一听,举着伞自己一个人小跑到了公共汽车门口,丢下抱着孩子的阿珍目瞪口呆,面对没有伞的大雨动弹不得。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词:秀斗。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就是这一类人。母亲到了公共汽车门口,回头才发现阿珍抱着孩子站着不动,只好又折回来,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行为不当,便不作声。
医生检查了孩子的身体,说孩子因为太小,所以只能开一些比较温和的药,见效也会慢一些,只要孩子精神状态正常,就无需担心,母乳喂养的话阿珍注意饮食清淡点就可以了,想要喂奶粉也可以。
母亲见阿珍又领了药回来,意见更加大了:“吃药有什么用?吃这么多天都不见好,叫你用我的方法又不听。肚脐眼包白酒两天就好了。”
阿珍索性不理会母亲。江斌刚好在家,听见了,便对母亲说:“老妈,你不用担心,就听医生的得了。肚脐眼这个位置不能乱弄,特别是酒这种东西,不能乱用在小孩子身上。”
母亲听了江斌的话,嘴里嘟嘟哝哝地走开了。阿珍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孩子陆陆续续地拉了十多天,终于止住了。阿珍和江斌都松了一口气,母亲看到他们夫妻高兴的样子,突然得意地说:“你们以为是吃药的功劳呀,还不是前天我用我那土方法弄的,不然哪会好得那么快!”
阿珍惊得跳了起来,问母亲:“你擦了多少?用了几次?”
母亲说她只用一次,只蘸了一点点。阿珍想起昨天自己一直在家陪孩子,母亲应该没什么机会向孩子下手,家里厨房也没多少白酒,勉强松了一口气。但还是马上打了个电话告诉江斌,两人商量了一下后,觉得母亲用的剂量应该不大,决定还是先观察孩子的状况再说。
所幸孩子没受到什么影响。经此一事,阿珍对母亲带孩子多了一层心理阴影。她再次对母亲强调,万万不可再私自对孩子用药,否则后果很严重。母亲见自己的功劳不但没得到肯定,还受到了阿珍的警告,脸色像结了一层寒霜。
阿珍知道不应该对母亲疾言厉色,但涉及孩子的生命安全,这是原则问题,她不得不如此。
让她心惊肉跳的是,母亲对安全的无知还不仅限于此,有一次,阿珍出去买菜回来,一抬头,赫然看见母亲两手托着不满三个月的女儿,让她两脚站立在二楼栏杆上玩耍。她浑身直冒冷汗:母亲本来就体弱,这万一手一软,孩子掉下去了怎么办?
江斌护理假已经结束,正常上班去了,以往都是他起床给大家做早餐,煮好了上楼叫母亲下来吃,现在不得不由阿珍来接替他的家务活。阿珍晚上要给孩子喂奶,要照顾孩子,往往一个晚上不得安睡,早上又要早早起床做早餐,一段时间下来,感觉身体像被掏空了。看母亲那个样子,不叫她做事她是永远没有觉悟的。阿珍只好交待母亲:“你既然早上起床没事做,就好歹先煮点粥,不要总等着我来做。”
母亲答应,于是天天早上都煮一锅粥,连续十多天,阿珍感觉喝粥都喝怕了,便跟母亲说她可以去附近菜市场买几个包子回来,不要总天天煮粥。母亲说她不会买,怕迷路。其实菜市场也就出小区右拐几百米的距离,听母亲这样说,阿珍只能气闷,连个包子都没法指望她去买,更别指望她去买个菜了。好在江斌每天晚上都可以回来,下班他会顺便买菜,给大家做晚餐,阿珍才感觉没那么累。
很快4个月产假结束,阿珍要回单位上班了,她深知母亲是个无能之人,只有自己提前安排好一切才能放心出门。她每天出门前都备好孩子中午吃的辅食和水果,给母亲的午餐也一起准备好,免得她照顾孩子分身乏术。洗好孩子的衣物,以母亲的性格,只怕等到她想起洗的时候孩子已经没衣服穿了。如果江斌要值夜班无法回家的话,她甚至还要把晚餐的菜提前买好。
有一天,阿珍因为加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半钟,这天刚好江斌不在家。她心想这么晚了,母亲总该下厨做点吃的了吧,不管她做什么,只要是煮熟的能让她填肚子就行,吃饱饭她才有奶水喂孩子。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