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金子银子?或是地契银票?

从入门到现在,那男子始终抱着那箱子,片刻也不离手。

有人好奇的张望,却很快被他身边那十几个雄壮威武的士兵劝退。

任谁也看得出,这人身份…非比寻常。

光看上一眼,就心生惧意,自惭形秽。

伴随着这些人的闯入,茶肆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但偏有人无知无觉,还在高谈阔论。

“说起来那位周大人,那可真是惊艳绝才!你们知道京城的花满楼吧?那里面十个姑娘有八个是他的老相好,各个提起他来都是赞不绝口,说他出手大方,说他面容俊秀,说他怜香惜玉。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我看哪,这世上也只有公主才配得上他!”

“莫说花满楼的姑娘们,这整个魏朝的歌伎们,谁不以能让周大人写一首词为荣?要我说,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就该成为周怀恩那样的人!”

又有人凑上来,笑眯眯的说道:“周大人那是天上的人物,离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太远了。我给你们说个近点的——”

那人神神秘秘,顿时周遭人都百爪挠心的凑过去。

“隔壁丰县知道吧?周大人有个同胞妹子,嫁给了丰县的大户秦家!”

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周大人的妹子,那四舍五入不就是周大人了嘛。

“不对不对,那秦家大娘子双腿残废,怎会是周大人的妹子?”

那人急赤白脸的反驳,“怎么不对?开春的时候秦家公子娶二房娘子,我娘家有个表舅还去观礼了呢!”

“那你这消息就更不对了!既然秦家娶了周大人的妹子,这样一尊大佛摆在屋里,秦家公子哪儿来的胆量娶二房老婆?”

“不是说秦家大奶奶暴毙身亡了吗?这刚死了老婆就另娶啊?周家竟然也肯?”

“我刚不是说了吗?那周大人的妹子是个残疾!”那人笑得一脸猥琐,声音压得更低,“你们也不想想,一个残废的人,怎么在床上做那种事?又要怎么生孩子?哎哟你们是不知道,秦家二房奶奶都快生咯——”

那人话音刚落,耳旁一阵罡风,犹如惊雷。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

那人的茶杯直接在手中碎裂,伴随着一声惨叫,滚烫的茶水混合着他掌心的鲜血溅了一地。

茶肆瞬间一阵愕然。

人群尖叫着一哄而散。

那人疼得龇牙咧嘴,碰上那双眸子,却再不敢发出一声。

“再胡言乱语,拔了你的舌头!”

沈知声音冰冷,眉宇之间的杀意,喷薄而出。

那有心想要分辩两句的路人,此刻被沈知威压所迫,喉头一紧,却无人上前发生。

那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颜面,颇为恼怒,可到底只能咬牙切齿的离开。

这个男人…他惹不起。

他身边那些个护卫,各个带着明晃晃的家伙,一脸凶煞,一看便是刀口舔血之人。

他满心怨恨,只能悻悻的捂着伤口退下去。

这场小风波后,茶肆的人走的走,散的散。

沈知方圆十米内,不见一人。

就连老板和老板娘也躲在里面不敢出声,心中暗自祈祷这尊杀神赶紧离开他们这小店。

沈知将箱子放在桌上,目光清冷,却带着一丝温柔。

他声音微冷,眸色浅淡,不知是在嘲弄自己,还是嘲讽死去的故人。

“枉你嚣张跋扈了一辈子,没想到死了以后还被人这般诋毁吧?”

周庭芳总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她说她是小人。

谁要是招惹了她,她务必要让仇人从早到晚都不好过。

旧人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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