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霓裳慌忙后缩一步,试图掩盖鞋子上的痕迹。

然而众人都已亲眼目睹,再如何掩藏也无济于事。

她慌忙找理由:“谁说这是在晚庭轩旁弄的,我是在其他地方。对!我此前去了别处赏景,这才无意间沾上些泥渍。”

她自我肯定的点点头。

“不知是何处?”

“我……”她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地方,“我对公主府不熟悉,忘了!”

“这几日上京并未下过雨,鞋底若是沾上湿泥,只可能在水边,但据我所知,长公主府此次设宴开放之地,除了晚庭轩,其余地方并无湖泊溪流。”

“不、不是,我说错了,我是在外头沾上的!”

“今日长公主寿宴,赴宴的贵客们理应重视非常。莫说在赴宴前你除了在闺中打扮,不会有时间去别处玩耍,即便当真在别处弄脏了衣裳,武陵侯府的长辈也会勒令你重新换过一身干净的,不会在长公主面前失了体面!”

罗霓裳无力反驳。

她要说什么?难道说她的长辈对长公主不敬,还是连监督后辈打扮得体都做不到?

她只好硬着头皮再度改口。

“我、我刚才记错了,我去过南边长廊,不过是只是去赏景罢了,盗窃一事,与我无关。”

“哦?”

叶婉昭歪着脑袋,眼底闪过戏谑的光,“这就怪了,我与姐妹们过来时恰好能看到湖边,那里有泥土潮湿不假,但湿泥只在湖畔边缘和无人涉足的草丛处才有,观赏处可是干净得紧呢!”

言外之意,罗霓裳去那里,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赏景!

罗霓裳急得团团转。

她眸光下意识瞥向某处,却又很快移开。

“我没有,不是我!”

来来回回的,她只会说这几句,“单凭这一点,也不能证明我就是盗窃玉瓶的人!”

听到这里,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明慧郡主更是冷笑道:“你去过藏匿点,这难道还不是证据?!”

“我不是,我没有!好端端的,我去偷玉瓶做什么?”

的确,她这么做没有理由啊!

叶婉昭突然道:“失窃现场发现的那枚玉佩,是你故意放在现场的吧?为的就是将玉瓶失窃一事,栽赃嫁祸到杜姑娘身上,让她蒙受不白之冤。你并不想真正盗走玉瓶,不过是以此栽赃他人。待罪名坐实,你再假意找到玉瓶,让她百口莫辩。”

“到时候,除了杜姑娘身上背负了个手脚不干净的骂名,谁也没有损失!”

罗霓裳脸色瞬间煞白,急声道:“你少冤枉我!你这信口胡扯,没有证据!”

“当初玉佩刚被搜出来时,郡主握在手中,我们都没看清是什么物件,而你却脱口而出是你表妹的玉佩。”

“玉佩或能辨认一二,但那枚玉佩样式普通,材质也不是什么名贵玉石,你远远的看一眼,竟能知晓它便是你表妹的贴身之物?”

“你是如何做到的?难不成有千里眼?”

“抑或是,你就是将玉佩放在现场之人?!”

罗霓裳被这番接连盘问逼得连连败退,面上慌张无措,无力倒在原地,动了动嘴唇,到底说不出一句辩驳。

众人明悟。

这是直接默认了?

明慧郡主柳眉倒竖,眸光宛若利剑。

“罗霓裳!你还有何话可说?!”

罗霓裳惨白着小脸,缓缓抬头。

她瞥向某处,忽然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神情激动:

“郡主,郡主冤枉啊!我、不是我想这么做的,是有人、有人唆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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