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郡主连忙追问:“是谁?”

罗霓裳:“是——”

“好了表妹,她的话如何能信?为撇清嫌疑,罗霓裳多次言语反复,甚至还专门设局构陷杜姑娘,眼下证据确凿,为减轻罪行,她还不晓得又要攀扯出何人来呢。”

一道温和娴静的嗓音响起,不露痕迹打断了罗霓裳的话。

明慧郡主想了想:“月表姐的话,倒也有些道理。”

“不是这样的,郡主!”

罗霓裳不顾形象爬到她跟前,“真的是有人、有人指使我——”

覃秋月略一低头,笑道:“你既然这般死性不改,那好,你倒是说说,你受何人指使的?”

罗霓裳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放大。

她不明白眼前之人为何要说出这番话来。

她动了动唇:

“是……”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攀咬前可要想清楚,你可有证据证明?若是没有,那可就是罪加一等。”

“在座的皆是京中有名的贵女,无论你想要攀咬谁,也要想清楚,她们,你可吃罪得起?”

罗霓裳就这么愣在原地,仿佛被人重重击打过脑袋一般,瞳孔涣散,不再言语。

她低着头,半晌才低声道: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众人的心情随着事情发展此起彼伏。

听到最后只是罗霓裳不死心的攀咬,她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原以为还有什么劲爆的内幕呢!

谁知道。

就这?

叶婉昭冷眼看着,倒是看出了些端倪。

罗霓裳几次三番想要说出一个人,却接连被覃秋月打断,这件事的背后与她无关,她都不相信!

况且,单凭罗霓裳一个不受宠的武陵侯府庶女,第一次在长公主府犯案,怎么可能就如此顺利的瞒过府中下人盗出玉瓶,还找到如此隐秘的藏匿之处?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旁人的“提点”。

只是不知,那人与杜珍儿究竟有何冤仇?

不错,叶婉昭此刻已十分笃定。

罗霓裳背后确实有个教唆之人,而那人——

正是娴静大方的覃秋月!

她自然不会将这件事大大咧咧的说出,毕竟覃秋月不仅是覃府的大小姐,还是明慧郡主的亲表姐!

若将此事捅破,谁知道明慧郡主会不会护着她?

更何况,没有证据的事情,说出来就是污蔑!

她可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事。

想必,罗霓裳也是出于这个考虑,这才隐瞒下来吧。

玉瓶失窃一案以罗霓裳供认不讳就此了解。

具体惩治,还须长公主府与武陵侯府交涉后才会最终确定。

不过,偷盗御赐之物不是小事,想必罗霓裳这阵子不会好过就是了。

**

待众人散去,明慧郡主单独将覃秋月叫到屋子里。

“月表姐,你当真觉得,那个罗霓裳背后无人指使,就能在我晚庭轩游刃有余的盗走玉瓶吗?”

覃秋月眉间轻蹙,若有所思。

“这一点的确蹊跷,但也不一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明慧郡主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哦?那表姐以为,她是如何做到的?”

“说不定是她事先买通了下人,知道了玉瓶的暂存之处和看守人数也不一定呢?”

“这倒也不失为一种可能。”

明慧郡主点了点头,似乎颇为认同。

覃秋月又说起寿宴上的事,以帮忙为由,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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