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三十军杖,就算军士下手较轻,佟濂霈也被打得皮开肉绽,只是没伤到筋骨,在床上爬了整整七八天才能下地。

这一天佟濂霈伤好得差不多了,闷在军帐中这么些日子,也不知外面的局势如何了?

走出军帐,佟濂霈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街市,江南五月,天气已经很是燠热了,大荆兵士驱赶着城中仅剩的市民将尸体向城外万人坑中抬埋,空气中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臭味儿,佟濂霈看着,心头一片茫然——这就是他原先以为的正义之战?

他步履沉重,思虑沉沉,信步走着,不觉来到了淮扬最负盛名的宝珍湖边儿,往日“垂丝不断接残芜,梨雪桃斐欺春枝,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的盛景变做了堆尸贮积,手足相枕,烈日蒸熏,尸气呕人,腥闻数十里。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的地狱罗刹之地!

一阵嘈杂鼎沸之声从远处传来,一道粗嘎淫邪的声音尤其狂肆:“这旻人的小娘子还真是美啊!绑了,带回本将营帐!”

兵士们放肆地大声哄笑着,一道结结巴巴的女声传来:“都……别过来!别过来!”

“小娘子!别做傻事!先把剪刀放下!”图海向将剪刀抵在脖颈上的女子身后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两个士兵轻手轻脚慢慢向那女子靠近,之后就向女子扑过去,女子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刚想将剪刀往脖颈上划去,手就被后面的兵士擒住了,饶是如此,白皙如天鹅颈般优美的脖颈上立时渗出一道小米粒大小的细密血珠子串出的血痕,从侧面看像极了戴了一条精制细密的血珀串出的项链。

鲜红的血痕令那女子苍白精致的容颜显出一种极致的凄美,更加刺激了图海的兽性,他慢慢走到女子面前,伸出粗壮多毛的手掌,在那女子左右躲闪下用大拇指蘸了一滴女子的血,放到嘴里邪肆地笑着品尝,那女子全身颤抖、摇摇欲坠,最后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图海用手在那女子细腻的脸颊上细细摩挲了一遍,推开扭着她手臂的士兵打横将那女子抱在怀里就要往马上放,一道寒光猛地横在图海的脖颈:“放下她!”

图海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脸上马上堆起略带讨好的笑容:“是小佟将军啊!身子好利索了?”

佟濂霈并没理会他的示好,而是冷声说道:“放下这女子!”

图海心里有点不快——如此娇怯漂亮的小娘子啊!光是摸摸她的脸蛋,那种柔腻就让人心旌荡漾,要是把她压在身下……那该是怎样的销魂蚀骨啊!这么绝色的小娘子可不多见!上一次碰到一个,连摸都没摸一下,就被那索河玛打了三十军棍,这些年了,总算又碰到一个同样美妙的,而且,这个可比那个要柔弱多了,越柔弱则媚骨愈甚,更有女人味儿!这一次可绝不能再放过了——图海把怀里的美人儿抱得更紧了!

图海嬉皮笑脸地对佟濂霈说:“小佟将军!这个小娘子和老哥哥有缘,老哥哥一眼就看上了,别的老哥哥都可以让出来,唯独她,老哥哥一定要带走。恕老哥哥就不谦让了!不过这旻人的漂亮娘子多了去了,兄弟想要,待老哥哥吩咐手下再去帮你弄一个回来便是!”说着急吼吼地就又要带那女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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