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黎一声招呼:“大伙跟我回去。”
此时,江辙似阴魂不散,又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这么快就要走了?可知今日秋税未缴,一走了之,朝廷怪罪下来,你们可担当不起啊!”
众人心里暗骂一声:这人脸皮可真够厚的。
张黎冷冷一笑:“此事我自会去郡里的屯军处解释,这几日就会补上,虽少不了责罚,却不用你担心。”
沈星见状,笃定江辙没安好心。
“黎叔,你带一部分人回去照顾陈伯父,我留在这里。”
“你不一同回去?”
“不管伤害陈伯父的人是谁,今年秋税总得有人看着,万不可让人拿着把柄。”
“也对!”,江辙摸着鼻子:“毕竟陈渠重伤在身,我若是强留你们,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江辙突然这么好说话,倒是出乎众人意外。
“最好如此!”
看到沈星沉着、冷静的面庞,张黎十分欣慰,他饱含深意地看了沈星一眼:“遇事不惊,有乃祖风范,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回去,照顾陈伯父要紧。
对了,我上次给黎叔的狐狸肉,还有剩余吗?”
“虽然不多,但晒干的还剩零星一些。”
“好极了,把肉剁得碎碎的,和米熬成肉粥,喂给陈伯父。”
张黎点头:“不错,你年纪轻轻想得却周到,恍然间,你已经彻底长大了。”
“黎叔说笑了,在你们面前,沈星永远都是小孩儿。”
张黎愈加欣慰:“好,我们先走,你也万事小心。”
……
张黎走后,江辙还不肯离开,而是邀请沈星。
“原来你就是沈公的后人沈星,是在下失敬。”
“你有多在下,失了多少敬?”。
江辙一愣,这只是一句客气话啊,一时之间,被沈星这句话呛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卒们看到江辙吃瘪,都忍不住偷笑,江辙只好用笑掩饰尴尬:“呵呵,呵呵!”
不过他脸皮够厚,尴尬过后,又开口:“我方才见沈兄弟,只是翻了翻眼睑,就知道是否重创了脑袋,可真神奇啊。”
“我懂得多了,这有什么神奇?”,沈星白了一眼,没给江辙好脸色。
“那正好,我这里有一个伤员,伤了脑袋,劳烦沈兄弟瞧瞧。”
闻言,谢洪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江辙,你这个狗东西,刚才用假的小回春丹害陈渠,我们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还想让我们帮你。”
两个彪形大汉站在江辙身后,闻言直接抽出腰刀:“大胆刁民!敢辱骂江大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江辙却故作大方的挥了挥手,还呵斥手下:“你们紧张什么,谢洪是我的故交,骂两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不把刀收起来?”
“不用你假惺惺,看你这张猪脸,就觉得恶心。”
江辙依旧没有生气,反而继续让沈星帮忙:“方才张黎并没缴秋税,我就让他回去,你可不能不领情啊。”
沈星脑中念头一转,做了个请的手势:“既如此,走吧!”
“沈星别上当,他一肚子坏心眼。”
沈星点了点头,低语道:“谢伯父你放心,我有分寸,去看一眼才能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说罢,沈星跟着江辙到收粮所,江辙派人抬出一副担架,一人躺在其上沉睡不起。
江辙笑眯眯地:“就是他了,沈兄弟,劳烦你给周辰看看。”
沈星也不废话,解开周辰身上的衣襟,发现他身上有多处淤青,顿时眉头一皱,两只手对着伤口不停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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