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后,学校建成。取址于一处百米矮山,伊斯特称之为断背山。纯粹是因为从北面登顶之后,才会看见南面这边的悬崖而得名,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学校依据伊斯特给出的样式,依山而建。山壁打磨齐整之后,在其中开凿出各个房间成为教室,底下的地面整平之后将凿出的石块铺垫上去稍加打磨,便成了操场。周围树木众多,搭建大型食堂,学校围墙等等更是不在话下。在这期间,伊斯特查阅资料,依据现有条件,建了一个古法制墨的作坊;一个造纸的作坊;又采狼毫制得毛笔。至此校舍建成之时,文化传播的基本条件已是齐备(注③)。

又一年过去了,伊斯特在兽人心目中的地位日渐崇高,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来自未知之地的伟大先知,人族的外表不过是先知凭空塑造的躯壳,他的意志将引导兽人走向辉煌。此时,伊斯特的思想对于兽人而言已是无比重要,于是他便顺势推行了卫生改革计划,改变了兽人的卫生习惯。统一修建了厕所,洗浴间;对垃圾进行了集中处理。这一举措使得所有部落的卫生条件有了极大的改善和提升,也使得兽人婴孩的存活率番了两倍,得他荫护的兽人将他当做神来看待。伊斯特把部分中华文化的经典进行了适应性改编,年轻一代接受过学校教育的兽人对伊斯特无比拥护和崇拜。这种带有意识形态的内容,从根本上统治了年轻一代兽人的思想,不仅年轻一代,许多听过伊斯特授课的成年兽人也对他心悦诚服。至此伊斯特在兽人部落的布局已经基本成形。

这期间伊斯特数次要求跟随军队去往战场上观看,然而没有人敢冒着失去先知的风险带上他,甚至打猎都不敢带他去。无奈之下,伊斯特只能要求他们活捉一些猎物回来。只是能够活捉的猎物实在强的有限,伊斯特在这几年间右手心发烫的次数十分有限,才积攒了三千多的红魔魂,一个技能都兑换不了。后来他想到让前线带回一些战俘,却无一例外的无法提取。只不过他发现随着他对兽人部落发展所做贡献的日益增多,他得到了一种叫兽人功勋的奖章,而兽族技能树已悄然开放,伊斯特点亮了几个技能。于是他教会了狼骑兵捕兽网,教会了兽族步兵狂暴力量,给兽族部落的建筑加上了尖刺障碍,这使得他的地位如日中天。

时间来到了第三年,这一天晚上,伊斯特回到住处便见到两名兽族步兵等在门口。

“立正,敬礼。”他们一脸严肃的喊道。是的,在伊斯特的推广下,这套东西已经在部落普及了。只不过司空见惯之余,他偶尔还会有一丝荒谬感。

“不用这样,我也不是你们的长官。”伊斯特摆了摆手,道:“说吧,什么事情?”

“虽然您不是我们的上级,但是您在我们心里和祖神一样伟大。”其中一人严肃道。

“好了好了,快说吧,我的十名护卫都等着我到家,好回去休息呢。”伊斯特打着呵欠道。

“绝对没有,能护卫您,是我们的荣幸。”

“您是伟大的人,我们都想时刻待在您的身边……”护卫们纷纷表态。

“噢,见鬼,你们就没有一丝幽默感吗?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伊斯特无奈道:“赶紧说,我累了。”

“大族长请您去最高议会,有重要事情。”

“行吧,那我们走吧。”伊斯特转身道:“你们也可以解散回家休息了。”

“我还不想回去见那恶婆娘,还是跟着您有意思。”一众护卫纷纷点头。

“哈哈,这个笑话还行,那就一起去吧。你们还是有几分幽默感的嘛,呵呵。”

“我们长期跟着您,接受您的熏陶,总是要进步的嘛。”其中一护卫回道。

“哈哈,好,不错不错。”伊斯特笑着点头,心里却觉得有点诡异:“拍马屁也可以无师自通的吗?关键是他们拍的还挺自然。不过大多数兽人还是很纯朴的。”

“唔,这个路不太好走,绕来绕去的,找个时间让他们把路修了,”坐在狼背上,这一路跃高窜低,颠的伊斯特眉头紧锁。平日里出个远门,他都是走至力竭,然后坐上护卫们携带的简易轿子去的。今天为了赶点时间,坐在狼背上,他深感修路的必要性。“要致富,先修路。我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忽略了呢,必须提上日程。”

良久,来到一座大寨前,守卫士兵见了伊斯特纷纷敬礼,很快便开闸放行。去议会的一路上,敬礼声不绝于耳,更多的人来到门口注视着他们心目中的伟人。这个部落布局和霜狼部落大同小异,最高议会的构造也和霜狼部落的议事厅一模一样,只不过建造的石材是来自黑石山脉的黑曜石。象征着他们的发祥地,外墙上刻着兽人祖先的粗犷形象。厅内八方都点着火炬,将大厅照的亮堂堂的。

“你终于来了,你们先出去,在门外等着。”大族长笑了笑,道:“你有预见到我找你有什么事情吗?”不待伊斯特回答,他接着道:“我古尔丹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五年,我是被五个部落推举出来的。其实在古代,我们五部落并不是居住在一起的,如你所见他们的生理特征都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我们的祖先原本生活在食人魔王国,那是黑石山脉北边的一个遥远国家。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北方的气候越来越寒冷,从北向南开始蔓延。食人魔王国在这种情况下,生存的土地不断被压缩,被迫向南方迁移。在着迁移的过程中,因为食物短缺,他们开始对跟随着的部族们展开屠杀……”

“对,就是以他们为食!”大族长看了看伊斯特,肯定了他的猜测,接着道:“终于他们向我们的祖先举起了屠刀,我们的祖先迫不得已开始逃亡。他们有的逃向森林,在那里隐居起来,并且慢慢演化成了巨魔族,;有的逃向了高原,演化成了牛头族;有的逃向深山,演化成比蒙族;有的逃向地洞,并深入地底,演化成黑石族;还有的逃向荒野,演化成霜狼族,就是你待的那个氏族。”

“在其他种族看来,兽人是一体的。其实并不是这样,部落之间也不都能和睦相处。一百多年前,北方气候持续恶化,我们不得不翻过黑石山脉,继续向南迁徙。这祖灵森林,是我们最后的家园,我们也是不得不在一起生活。好在黑石山脉足够巍峨宏伟,北方的冰寒气流都被挡在了山脉北侧。但是自从几十年前人族发现了我们在森林里之后,他们就经常派兵袭击我们,想要将我们赶走。我们是不会走的,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这种情况下,五大部落之间才停止了争斗,但是小的摩擦还是时有发生。现在转机已经到来。”古尔丹拍了拍伊斯特的肩膀,道:“那就是你!”

“自从他们在学校学习之后,互相之间的摩擦几乎没有了。而你,现在是他们的精神领袖。你,也只有你,具备了将他们团结起来的能力,也将会成为他们实际上的领袖。”古尔丹双手轻轻搭在伊斯特的肩膀上,庄重的看着他,道:“我请求你,接替我的位置,带领部落走向未来!”

“况且,无论你的目标是什么,”大族长眼睛微眯,道:“他们有能力帮助你实现,不是吗?尊敬的圣师先知阁下。”

“他似乎对我的想法有所觉察?”伊斯特沉默,闭目思考:“什么时候的事情呢?还真不能小看一族精英的智慧啊……”

“兽人先知,对了!”伊斯特猛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先知的情景:“他说看不见我的未来,但是看得见别人的,这话应该不假,他一定是通过他们的未来片段,推测到一些端倪。”

“不过我对兽族也没有什么坏心眼,互惠互利罢了,倒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智者无需多言,点到即止。”

稍顷,伊斯特睁眼,双手握住古尔丹右手,道:“感谢您对我的信任,这也是我的荣幸,我会尽力而为。”

“太好了,我现在就让人传令,通报全族!”大族长喜悦道。

“我问一下,先知看到了什么?”伊斯特忍不住追问道。

大族长神秘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转身推门离去。

过了一会儿,欢呼声如海啸般传来。

“大族长,民众都希望见一见你,他们聚集在最高议会门口,呼喊你的名字,你听……”侍卫长快步来到伊斯特身边,激动的微微颤抖,道:“这是民众的心声!“

一开始,他们有的人喊“先知”;有的人喊“圣师”;有的人喊“伊斯特”,但最终,所有声浪汇聚成“伊斯特”“伊斯特”“伊斯特”……

三年时间的教化之功,使得民众们对伊斯特的认同感爆棚。他把儒家的思想融合在一个个充满教育意义的小故事中讲给所有人,这种思想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人们。不知何时,古尔丹来到伊斯特身边,附耳道:“你听一听外面,再没有比你能让他们团结的人了,我更加确定,这是个充满智慧和远见的决策。”

伊斯特迈步将行,又扭头看了看古尔丹,古尔丹微笑着点头,伊斯特便也点头,转身走向外面。

推开门,走向一个新的起点……

①:为了行文方面的流畅度以及阅读的流畅度,在西幻篇中原振东这个名字暂时不用,统一为伊斯特。

②:注音这种事情,在我国明朝万历年间就曾经发生过:1605年,明万历33年,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在BJ出版了《西字奇迹》,书里他用拉丁字母给汉字来注音,这也是被普遍认为的。但实际上是反过来的,他是用汉字给拉丁字母注音,证明了那个时候拉丁语并不是一个成熟完整的语言体系,现代英文字母脱胎于拉丁语,这其中的含义,值得细细思量。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查阅参考文献,比如清朝官方修订的四库全书版的《远西奇器图说》等。

③:这里的内容其实也可以详细的写一写,包括后文中的改革方面的详细措施,在我自己列的细纲里,原本是有的,甚至都细化到卫生,能源,材料,炼金,制造,贸易等等方面。我自己在写的时候感觉这部分内容看着有些无聊冗长,故而选择带过。其实我也不确定这方面内容是否有人想看,可以在评论区发表你的想法,我酌情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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