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今天一折腾,伤口又破了。这是我偷偷问太医要来的蛇毒膏,给你擦上,也好睡个安稳觉。”
肖珺脱掉上衣任由香雪兰轻轻抹着,自言自语道:“还要熬多久才是个头啊?”那股熟悉的蛇毒味让她安心,人一放松下来便打起了盹。
*
花园里只剩下燕儿和她。
燕儿问:“在外面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来京城?”
“活不下去了。”
一阵沉默,一种波涛汹涌的沉默,燕儿突然尖叫道:“当年明明是你提议让我帮你走,转身就造谣我容不下你。”说罢给了她一记耳光,
“谁提出的重要吗?”她被拷着毫无还手之力,“我不过顺口提了下,你却演的十分卖力。”
“你和其他男人生过孩子,陛下嫌你脏,再也不会爱你。你还背叛过他,他绝不会原谅你。”
“只有你稀罕他原谅!我从不会原谅伤害过我的人。我不在乎他爱不爱我,反正我也不爱他。”
“哈,好大的口气,你还当自己做钟平姘头时,惹得男人们围着你团团转吗?也不撒泡尿看看,年老色衰早没法看了。”燕儿用手扶了扶金步摇。
“上山的人不必嘲笑下山的人,我是老了没法看,那不还有你年轻貌美的表妹吗?我来了这一个月里,你一次也没侍寝过,你表妹几乎霸占了陛下大半个月。与其嫉妒我,还不如防着她。哦,对了她可不是来了就走,她是被陛下搂着过夜的,她承的雨露是你们所有人加起来的两倍。”
“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你去死。”燕儿举起手,拳头疯狂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和用身体换前途的女人有什么区别?”这是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句话。
肖珺见梦里的她如死狗般躺在路旁被人推醒时,悲哀地想只差一点点就解脱了。
*
一觉醒来香雪兰的手仍在打着圈。
“姐姐,你才说年纪到能出宫,有功劳能出宫,可是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我爷爷曾说只要一直走,就能看到光。恐怕这次我走不动了。”
温热的手指停了下来,略一迟疑问:“你就这么想离开朕?”
肖珺回头看去,不知何时香雪兰换成了袁臻,他已换上睡衣,好像下一刻就要放下帐子,而自己什么也没穿。
“怎么是你?”肖珺话音未落已被按住。
“刚才聊的可真欢啊。”
就在肖珺和袁泰说话的时候,袁臻心里的不满情绪溢了出来,他内心不断地催问怎么还没说完?到底有完没完?他变得狂躁不安。
“看上他了?要不要朕成全你们?”
“好啊。”肖珺挑了挑眉。
“你再说一遍?”血直往脑门上冲。这女人有一种牢牢抓住人心的魔力,这简直是一个灾难,你会恨她,可又止不住地在乎她。
肖珺感觉到他的身体起了变化,轻蔑地哼了一声。她被袁臻从背后紧紧抱着,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你放松些,我快热死了。”
“不要。”袁臻很快褪下她的裙子问:“这五年来有男人吗?”
“没有。”
“那必然想了吧?”袁臻紧贴着她,一吐气肖珺就能感到脖子上一阵暖意,“每天晚上在外面听着是什么感受?”
“累。”肖珺用力推开他翻了个身。
“还有呢?”他开始热烈地吻起了肖珺光滑的脖子。无数个夜里她都会出现在自己的幻想中,终于来到了眼前。她的眼睛可真美,袁臻忍不住去吻她脸上那颗淡淡的痣。用手摸了摸马上要接纳自己的地方,微微有点失望,花心处缺了露珠。他决定用手去试探。即使屋里昏暗,也感觉到肖珺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你这些天站下来想明白了吗?”
肖珺盯着满是蜘蛛网的天花板冷冰冰地说:“你想让我明白“你”是权力的来源。“你”可以提拔我,也可以毁了我,可以让我飞黄腾达,也可以让我生不如死。我的地位乃至我的生命都由“你”说了算。”
袁臻的手和嘴停了下来,隔着微弱的烛光看着这个可恶的女人。
“无论前朝后宫,上至宰相贵妃下至太监宫女,他们的地位和收入,并不是真的为国家贡献了多少,而是来自于“你”,只要“你”觉得他行就可以了。久而久之,所有人自然而然、发自内心觉得自己的生命线掌握在“你”的手里。“你”的一句话,决定了他们未来几十年的命运。”
袁臻知道肖珺反复说“你”充满了讽刺,他顿时没了兴趣,却又不死心地问:“既然看的透,那你想明白……”
“我只想出宫。”肖珺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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