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老三是个心气儿高的…”知子莫若父,赵老蔫是了解自己儿子的。

他想着砸锅卖铁也要供儿子上大学,考不上再复读一年,自己不行下几年煤窑,前世的赵老蔫也是这么干的。

前世赵一鸣心高气傲放不下所谓的那点自尊不肯复读,毅然决然南下打工,赵老蔫带着铺盖卷去了山西小煤窑,那可是拿命换钱,动不动塌方冒顶,死人是常有的事儿。

好在有惊无险,苦了几年总算把弟弟赵一翠供出来了。

急惊风碰着个慢郎中,听赵老蔫讲话能急死人。

乔桂兰生了一肚子闷气,这个儿子打小心就气儿高她能不知道,随自己。

心高气傲有什么用,自己要强了一辈子,还不是得认命。

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一代又一代人重复着几乎相同的命运轨迹,经历着差不多的心路历程。

乔桂兰曾试图挑战命运,失败而终。

他的儿子赵一鸣也试图挑战命运,卒。

带着经验值的赵一鸣再来挑战一次,能否挑战成功,跨越阶层,开始一段不一样的人生。

次日清晨,用幸运方便面袋子装了几只蝎子做样品,怀揣850元梦想基金,登上了前往磁州县城的公共汽车。

汽车上多是一些满身汗臭味的农民,有的进城办事,有的外出打工。

汉们抽烟肆无忌惮,鞋子想脱就脱还臭的要命,随地吐痰,老娘们儿说闲话也是嗓门一个高过一个简直震耳欲聋,有人批判这些泥腿子又脏又臭毫无公德心,这就是社会的底层包括赵一鸣。

他靠着一扇车窗,合群的抽完一支桂花烟,开始闭目养神。

汽车爬行在蜿蜒盘旋的山路,就像一个铁皮怪兽不断的吞吐货物和人,每当路过一个村子,总有三三两两的人招手把车子喊停,上车的多下车的少,司机既捎货也载人。

一路走走停停,三四十里路愣是走了一个多钟点,这年头可不堵车也没什么红绿灯。

还是一样准时,早上六点上车赶到县城七点一刻钟,在路边吃了碗豆腐脑啃了两个烧饼。

11路走到位于步行街的磁州一中,已经将近八点,不少早点摊子摆在马路中间,堵了学校门口的半条街,一时间有些拥挤。

身穿蓝白相间校服的男生女生不断汇集在街头,朝着学校大门方向涌动。

跨过校门是熟悉的校园,长长的水泥通道,左右两边是草坪,草坪之外绿树掩映着几处造型古朴的凉亭。

穿过长长的通道,顶头是U字形分布的三层教学楼,高一高二高三各占一层。

上了二楼左拐,离着高二17班还隔着老远,俯身在栏杆旁闲聊的学生中已经有人认出了赵一鸣,转身冲着教室喊道:“小翠儿,你哥来了!”

赵一鸣跟弟弟念的是同一所高中,磁州一中。经常有事没事过来找他,赵一翠不少同学跟他熟稔,特别是几个同寝的。

当然磁州不止一所高中,还有二中、三中,相对而言升学率在周边几个县域,最好的就是磁州一中。

每个年级20个班一千多人,大多数人是考上来的,也有一定比例的学生交的赞助金,两千、五千、八千,最高的好像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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