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相信的?我华山派陈抟老祖有一门睡仙功,就是上乘丹道。”

文道长道:“我全真教与正一教最大之不同点便是入教者先修心,当年重阳祖师推行三教合一,引佛老之言,若是想要修行第一步,并非是什么练功练道,也不是什么翻经阅典,而是先要定心安神。”

为师者,都是言传身教,贾旭知道此刻文道长所说的都是秘传之言,虽然听起来或是以问答,但却是能够解惑答疑,于是乎也不敢有丝毫的随心,反而是认真听着文道人所说的一字一语。

为徒者,最忌讳的便是将师言当作耳旁风,有时候稍一愣神或是不听师长所言,后面就有可能吃尽苦头,所以说为徒为师,一个要传,一个则要授,只有相互得心配合,才能将法脉传承下去,若只差那一环,师非真师,徒非佳徒。

如今这世道,师徒之间早已不复从前那般敬仰,大多都只是将某一個技能传授,而相互之间则无半点配合,徒弟怀疑师傅的真材实德,而师傅却又怀疑徒弟的资质,便是因此,许多的法脉通通都断了传承。

所以说,所谓真正的传道授业,可并非是要什么特定的场合之中,专门像是家庭老师一样一对一授课,而是在平日里一言一行,所以说,古时老师与弟子都如同家人一般住在一起,也不必特地传授教学,止于日常生活之处,便已将所学倾囊相授矣。

贾旭也忙提出自己的问题道:“佛家讲究的也是修心,然而道家不是因讲究性命双修,我等岂不是耽误了命功?全真南宗讲究先命后性,而咱们北宗讲究先性后命,我曾经听一人讲过咱们北宗祖师便是因为先修性而后修命,所以驻世的时间常常比起南派来说要短的许多。”

“此乃偏见尔,南北二宗其实说到底都是注重性命双修,修到最后依旧是得要回归到根底上面,性命双一岂能偏废,如今一些人常常挑拨佛道之间的嫌隙,说佛门也是光修性不修命,这都乃是谬误。”

“真正的修行者又岂能够指偏修性而不修命?止于行走坐卧之处,皆乃是性命双全,当年,全真派七位祖师当中的王处一祖师,为了修炼,曾经用一只足在悬崖巅峰之上站立,无论是刮风下雨,严寒酷暑,能够岿然不动几日,此乃记住命功而修定力。”

“长春祖师在青天歌当中便有一句诗词道:万象森罗镇百邪,性静情逸。光明不显邪魔旺。心动神疲。你且自己下去好好悟吧。”

文道长说完之后也不再多言,转而闭目养神,不再理会贾旭。

这一行为看似有些无理取闹,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一言不合便不再理睬,但其实这在玄门和佛门当中却极其常见。

师长通常只说半句,而所剩下的那一半则都要靠自己去领悟,这也是为何真正的好东西都难以延续下去的原因。

正是因为人心浮动,六欲不尽,不似从前那般别无他事,只为一口吃食而活,如今的人更有许多的杂事要做,自然不能像从前那般人一样干干脆脆只专一做一件事情。

就如同贾旭也一般,他毕竟只是俗家弟子,平日里除了要兼顾着许多重身份学生、儿子、徒弟等等,这些身份也不让他能够全心全意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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