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彦的脑子是不是被动过手脚,她不清楚,她甚至连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被动过手脚都无法确定。

但她不得不同意公孙彦对自己处境的分析是正确的。

现在的局势实在对自己过于不利,自己所有的底牌都被人打掉了,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挫折。

早知道,就绝不轻信了那死胖子的鬼话。

这哪里是他口中的“战力还算精锐”?这踏马分明就是天下无双。

公孙虹甚至暗暗觉得轩辕国最精锐的军队也赶不上这群奴隶的战力强大。

这些怪胎连都天神雷阵都能防住,甚至还能反过来利用它来打击我。这阵法可是连尊者都不一定招架得住的。

这天下间似乎只有夏后氏军队有过这样的战例。

没成想,自己的绝对底牌,就这样栽在了无常幽骑手里。

公孙虹打的如意算盘也彻底破灭了。原本他打算拿这股奴隶军作为垫脚石,好跟沃之国讨要更多支持,也好跟族里谈判的。

结果现在弄得自己也被人俘虏,所有的盘算都成了笑话。

那么还有其他选择吗?

恐怕还真的和公孙彦说的一样,没有其他选择了。自己只要回了族里,恐怕第一时间就会被困住,乖乖给公孙策那老贼做了小妾。消失三五年之后,再无声无息地横死。

这是自己想要的结局吗?

公孙虹捏紧拳头——不,绝不。

和公孙策那老色鬼相比,这白无常至少还年轻,长得也还好看。

但这白无常真的值得托付吗?

而且自己脑子里有了魂符,这白无常真的会娶自己吗?

这魂符听起来似乎有点像奴印。

将心比心,如果我是他,会娶一个自己控制的奴隶吗?尽管这个奴隶姿容绝世。

答案很可能是不会。

更不用说,真的把自己抬成伯夫人了。

那么要怎样才能除了这魂符,先获得平等对话的机会?

公孙虹深深吸了几口气问:“彦叔,这‘魂符’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连想法都能变了?有办法能除了吗?”

公孙彦摇摇头:“小姐,我也才刚醒来没一会儿,也还没有更多的了解。不过,据我估计,就算能有深入的了解,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解除。”

公孙彦以为她还没认清现实,继续劝道:“好孩子,现在这样不一定就是什么坏事。我刚才在大人那里说的话可都是真的,你爹保不住你,你要是回去了,将来一定会无故病亡。原来咱们还有这一万军士护卫,还有都天神雷阵护着,可以一直拖着不回轩辕国。可如今这情况你也看到了,驳兽被吃了,没有驳兽统阵,都天神雷阵就立不起来。我们即使回去了,沃之国、族里也不可能再给我们驳兽,他们正等着我们势弱,正好强迫你低头呢。”

公孙虹却没理会他说的这些,而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问:“彦叔,你记不记得无常幽骑袭击我们的时候,他们的阵型里有什么统阵之兽吗?”

公孙彦愣了一下,她的这个转折有点太大,他脑子突然没跟上。

他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像还真没看见。”

但他很快也揣测过来了他的意思,一指自己的脑袋:“你是说‘魂符’?”

公孙虹说:“彦叔,我们两人既然脑子里都有魂符,我们试一试这魂符有没有统阵之能。”

确实,整个山海界的行军大阵都需要有统阵之兽,可为何唯独这无常幽骑没有?

难道奥妙真的在这魂符中?

两人盘膝坐下,念守天庭。可很快两人就有些尴尬地发现,现在他们的神识都被封住了,根本查探不了脑子里的魂符。

沉默了好一会儿。

公孙虹闷闷地说:“彦叔,你说他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公孙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白无常。

看来她心里已经在开始接受他了。这是好事儿。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她继续说:“您也知道,这次深目国那死胖子到处串联,已经给他织下了天罗地网,他还能活着回到王都吗?更不用说去继承共工伯了。彦叔你为什么觉得他,甚至我们真的能等到那好日子?”

公孙彦好整以暇地说:“英雄岂会死于豺狗之手。小姐你别看昐芬四处串联,到处宣扬这白无常一介奴隶之身,岂可立于诸侯之林、公卿之上。可你看真正响应的又有几个真正有实力的国家?他说的在开题国设好了陷阱,但小姐你仔细想一想,除了流沙周边的几个小国家,真正有实力的国家怎么可能跑去那个鬼地方?”

公孙虹没好气看了他一眼:“彦叔,我们之前也是你说的豺狗?”

公孙彦打个哈哈应付过去,继续说:“小姐你想想看,这都天神雷阵都奈何不得白无常,他们这些小国家怎么可能奈何得了?无疑是异想天开。”

公孙虹提醒:“这些小国家可也有尊者,几个国家凑下来,恐怕也是一股十分不凡的力量。我知道您要说白无常能破都天神雷阵就应该不怕尊者。可您也知道,这白无常的水神法相可能只是刚好克制我们。但是他总不能一个水神法相就克制天下所有人吧?”

公孙彦神秘一笑,低声凑近说:“小姐你刚才提醒地很对,这魂符说不得还真能统阵,到时候咱们的都天神雷阵就可以派上用场了。你到时候的作用越大,这白无常就会越重视。即使这魂符不能统阵,可要真的能融入无常幽骑,他们的统阵之法,总会被我们学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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