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宏元的计划开始执行。

呼延珮和扈三冲来到一楼,二人快速将身上的外衣换了过来。

俩人的身形相仿,只要不看脸,不熟悉的人远远地观望,肯定看不出对面是谁,只能根据衣服、身高等特点来判断。

“按计划行事吧!”穿着一身锦绣华服的扈三冲,别扭地扯了一下衣角,总觉得这身衣服穿着不舒服。

呼延珮却没有动弹,而是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说道:

“别傻站着,你也过来坐下,咱俩的鞋子也得换过来。

既然决定了要鱼目混珠,自然要做的彻底一些,我可不想事情坏在这点小细节上。”

“真的连鞋子都要换?”扈三冲扭扭捏捏地问道。

呼延珮奇怪地看向扈三冲,问道:“当然换,我这人做事就这样,该抓的细节绝不放过,这是我能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那好吧。”扈三冲有些忐忑地将鞋子脱下,脚下轻轻一送,鞋子便到了呼延珮的脚下。

呼延珮没急着换鞋,而是狐疑地弯腰闻了闻,“不臭啊,你这人刚才扭扭捏捏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有脚气才不好意思,真是……”呼延珮无语地摇了摇头。

扈三冲摸了下鼻子,什么也没说。

等呼延珮将他的官靴脱下,将靴子踢到他脚下,他这才略有些兴奋地将靴子穿了起来。

他俩的身材相仿,所穿的鞋子的尺码也相差不大,不过,官靴的质量且不说,模样确实与寻常的靴子不同,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不凡来。

扈三冲穿好靴子后,起身围着桌子转了一圈,随后他显摆地抖了一下衣袍,喜滋滋地问道:“如何,像不像新乡城的呼延将军?”

“你像不像不重要,我像不像也不重要,反正按照计划,我们接触的人都是自己人,只要防着外人就行。”

虽然呼延珮还没有见到对方的证人、证词,但事情发展到了这里,其实他心里已经相信了对方,但不论如何,他还是要去一趟,否则难以安心。

扈三冲没在意对方的话,反正他此刻心里挺开心的,这就足够了。

二人换好衣服后,回到阁楼上与章秋怡打了一声招呼,便坐到桌前装作推杯换盏的模样,故意将喝酒的动静闹得很大,足以让阁楼外的下人们听到。

二人这次都滴酒未进,杯中的酒液也被他们用真气蒸发了,一时间浓郁的酒味儿弥漫在整个阁楼里,三人身上都是一身酒气。

章秋怡闻着刺鼻的酒味儿,捂着鼻子满脸的嫌弃。

呼延珮提起衣袖闻了闻,确定连人带衣服都腌入味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章秋怡说道:“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看夫人的表现了。”

章秋怡起身冷冷地哼了一声,甩着袖子快步走下楼去,扈三冲向呼延珮拱手说道:“弟妹的演技不错,我都以为她真的生气了!”

呼延珮闻言眉头一跳,心说,那哪是演戏,她这是真生气了,假作真时真亦假,女人啊女人,尽管我睡了你这么多年,你的心思还是那么难猜,太善变了!

楼下。

章秋怡冷着一张脸打开了门,冲不远处的仆役招了招手。

周围的仆役,大老远便察觉到了自家女主人脸上的冷意,个个装傻充愣没做回应,只有离得最近的仆人躲不过,他暗道自己倒霉,快步跑了过去。

“夫人?”仆人没敢抬头,躬身盯着自己的脚尖。

“老爷和朋友喝醉了,你去雇一顶轿子来,将醉酒的扈坛主带回去。”章秋怡的气场全开,冷冷地吩咐道。

“是,小的这就去!”仆人依然没抬头,抬手再行礼,后退两步,这才转身快步跑去办事。

“我有这么可怕吗?”

看到自家仆役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章秋怡摸了摸脸蛋,自言自语地问道。

其实仆役们的反应是很正常的。

一般来说,男主外女主内,男人一般不会插手家里的事务管理,会将家里的大小事情,都交给家里的正房夫人管理,所以,女主人才是真正着他们这些下人、仆役的生杀大权的那个人。

平时还好说,一旦遇到女主人心情不佳,那能躲多远躲多远。

倒霉的仆役,被女主人当做出气筒发泄愤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谁遇上了只能算他倒霉。

被安排事儿的仆役,办事的效率很高,一炷香的时间不到,他便带了一顶轿子过来,随行的还有前院扈三冲的几个心腹手下。

仆役觉得既然客人喝醉了,要送客人回去,最好还是由他的手下陪着比较好,于是他便将前院的几人,一起带了过来。

看到轿子身边跟着的几人,章秋怡这才想到刚才自己遗漏了什么,一时间手心渗出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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