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洪和郭登还在拉扯。
互叫名字后,又重回官名,大有带兵决一死战的架势。
杨洪大叫:“我若扮豕吃虎,先以十人小队诱之,再以千人大队围之,郭都督当如何!”
郭登冷哼一声:“我兵力看似不足,实则个个精英,若是被围,殊死一战,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二人以口出兵,战了個天昏地暗。
井源也渐渐被二人谈话吸引,突地插话道:“如此难分高下,不如立下军令状,谁救回太上皇,谁就是最后赢家!”
井源一脸肃然:“某愿为先锋!”
郭登和杨洪同时沉默了,片刻后,郭登突道:“杨总兵,井驸马留守宣府,你不如随我去大同散散心。”
杨洪:“……”
好像也不是不行,把家临时改成军营,叫不轮班的都来守一下。
他正要一口答应下来,急促哨声突然从门外传来,三人同时站了起来,一脸肃穆——
急哨!敌情!
探马已到眼前,翻身拜倒在地:“大人!城外突现一队瓦剌骑兵,自称也先使者,要求进城谈判!”
杨洪皱紧眉头:“一队?!多少人?”
探子报出了精准数字:“十六人!”
十六人?还用急哨?!
杨洪立刻感到,两道刺眼的视线,同时落在了自己脸上,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他急忙解释道:
“瓦剌擅诈,经常以十人小队诱我,实则千人大队伏击,所以,人再少,也需急哨通报!”
这段话好耳熟,井源脱口道:“原来杨总兵还学了瓦剌的行军之术吗?”
杨洪:“……”
这浑蛋真讨厌!
他咬牙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
杨洪怕井源再开口,忙传下命令,让瓦剌人,进城来见!
几人移步到了总兵府的会客厅。
很快,一队瓦剌大汉,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其中喜宁和林钧二人,异常显眼。
喜宁以前在宫里也执了一方印,三人都见过几次。
至于林钧,倒是个新面孔。
杨洪斟酌着开了口:“你们使团,可有正使?”
喜宁立刻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一脸傲然:“我,喜宁,就是本使团的正使!”
杨洪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杨洪又看向了林钧,试探着问道:“这位小哥,也是我大明之人吗?”
林钧微微一笑,从容道:“在下林钧,忝跟在了太上皇身边。”
“太上皇,在不久前,替皇太后,认了我为义弟。”
他这段话有点烧脑,半晌,几人才反应过来,井驸马脱口道:“那不就是国舅?!”
林钧笑了笑:“姑丈倒不必如此叫。”
杨洪扬了扬眉,郭登亦是眨了眨眼,这个叫做林钧的年轻人,很有意思啊!
三言两语,就通过井源,做实了自己的皇室身份。
杨洪辨不得真假,请林钧也坐了。
亲卫上了热茶,很快直入主题。
喜宁掏出了朱祁镇手书:“这是太上皇写给景泰帝的信,草原苦寒之地,太上皇也只是想过得舒服一点。”
杨洪刚刚伸出手,信已经被井源一把夺走!
杨洪:“……”
井源迫不及待地取出信纸,看了一眼,他咦了一声,立刻断定:“这信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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