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王力满身酒气，拎着一条肉和一袋子粗米，晃晃悠悠往家里走去。
显然赌场的话有水分，如果卖娟娟的钱全部还了债，他身上怎么可能有钱买肉买米。
“嘭嘭嘭……”
跟往常一样用脚踹着大门，但等了许久都没有开启。
刚想破口大骂，想了想还是自己掏出了钥匙，开了门锁。
此时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余晖照进屋中。
正对着大门抵着墙壁的位置，雪姨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动作几乎和娟娟一模一样。
“大晚上的怎么不开灯。”
嘀咕了一句，王力自己打开了电灯。
在下城珍贵的资源，在上城即便是贫民窟也司空见惯。
将肉和米袋摔在餐桌上，故意发出了很大的声音，王力按捺着脾气走到雪姨面前蹲下。
“雪儿，我给咱家买肉了，你赶紧给炖上，咱们今晚开个荤，吃顿好的。”
听到“肉”字，雪姨木然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神采。
如果不是求到了陆巡头上，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女儿。
而这个畜生竟然跟没事人一样，甚至还买肉庆祝。
那是用女儿的性命的换来的，他要吃的是女儿的肉！
这一次陆巡花了五千块，整整五千块啊！那下一次呢？
陆巡还愿意拿出五千块吗？他还拿得出五千块吗？她们又凭什么！
王力劝了两句，发现老婆还是跟个木头似的不声不响，心里头的怒气蹭的一下就涌上了心头。
嘭！他猛然踢出一脚踹在雪姨的身上。
“艹！给谁摆脸色呢！赔钱货卖了就卖了，这不是换了好日子么，有肉吃还给我摆这副死出！”
一脚接着一脚，根本不管踹到哪里。
而雪姨下意识就蜷缩了起来，护住了自己的脑袋，用肩膀和手臂去承接一次次的暴行。
“呼……呼……”
打了没到一分钟，王力便喘起了粗气。
一个被酒色掏空了的中年男子，即便是施暴体力也就那样，此时已经感觉到了明显的疲累。
“滚起来！给我做饭去！”
雪姨几乎是一骨碌就爬了起来，直接往旁边的小厨房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心中才猛然惊醒，因为这已经完全形成了条件反射。
如果不听从王力的话，那么暴行就会落到娟娟的身上。
“你瞎啊！把肉和米拿上！”
雪姨垂着脑袋，往回走了两步，按照命令拿起肉和米袋，进厨房做饭。
王力啐了一口，露出得意的笑容，鞋子一脱在床边坐下，给自己点了根烟。
很快，厨房就传出了香气。
雪姨有一双巧手，焖饭的工夫，就炒好了肉片，又做了个大酱汤。
饭菜上桌，王力碗里是满满当当的米饭，虽然颜色偏黑，但也不是他们平常能够吃到的。
而雪姨自己只乘了个底，倒上半碗的大酱汤，慢慢吃着。
王力大快朵颐，一口肥瘦相间的炒肉，一口大米饭，真是吃得满嘴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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