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犯皆嚎啕样,却是无声,悲空了眼泪。
嬴阴嫚难以置信这发生在自己眼中的行刑台景象,那是大秦的法律,并没有改变。
人们亦不忍直视,窃窃私语。
文职官继续向围观群众高声道:“各位都为大秦百姓,务必谨记今日之事!此外仍要知道,你们每一家的土地都是自己的,谁触犯这一点,我们官兵、还有始皇第一个不答应!”
说完,围观中有许多喝声附和,多半是被称为“黔首”的,基本穿着黑色的衣服。
刚好,荆晨和嬴阴嫚换的行头也是黑色的。
当下正值始皇某项旨意,让天下报名上册,进行人口普查,文职官又顺带提醒这件事,不得谎报瞒报,邻里互相监督,若有犯者严按大秦法律处理。
人们都听清楚了,带着各自心情如潮水散去。
荆晨和嬴阴嫚也随人流离开,听四里有惶惶议论:“这行刑处罚还算好的了,更有甚的,被流放,甚至一并处死啊……”
当午,荆晨找了个客店。
他俩在房间内,坐在桌边,都还在刚才行刑场的心情动荡里。
不一会儿,嬴阴嫚先开口说:“我饿了。不管我们看到什么,总得吃饱饭,才有力气。我们都很久没吃过故土的饭了,我们能一块吃,因你是我的福气。”
荆晨给她倒了杯茶水,说这就去带饭回来。
出房间后,他精心买了吃的喝的。
当回到房间,见里面空无人影。
喊了几声,步到了桌边,也无回应。
正要奇怪时,忽见桌上茶壶压留着一张留言布条。
布条上写着:“我的君,我知你的心,我知你要继行你的好,我没想到父王答应我却没有做出任何改变,我必须回宫里,一来为了保护你,二来使父王履行对我的承诺。我和你都看见了那行刑,我与你都对被行刑者感同身受,请你放心我的安危。我的君,我不得不如此做,请你不要悲伤难过。我心中话何多,此却无法再写更多了,免得你回来不让我去,愿此生再见,如果有这可能。
我的君,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而不是我出生皇宫。我会想念你、祝福你、守望你、为你祈平安……直到永远。
当你看到许多队士兵同时巡走在街上,就知道是我吩咐的命令,以暗秘告诉你——我平安了。”
荆晨身躯摇晃,眼眶湿润,踉跄着冲出房间,骑上马,四处追寻去。
他所做的好是为天下人,包括阴嫚在内,身在皇宫外,而阴嫚也为了天下人,包括为他,却在皇宫内,皇宫是龙潭虎穴!她是名女子,不该生于秦宫,怎可在宫里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好!
马儿疾奔,他找遍了附近,也不见她的身影。
他知道,以她的身份,回宫不难,以她的伶俐知心,此去必回去了。
正当想着时,见街道果然有许多队士兵巡走。
悲伤难过。
在黄昏中,他牵着马行走,显得极其的形单影只。
但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直到黄昏的末尾,他再次换掉了行头。
腰悬一把剑,着一身青衫,匕首藏袖间,言行举止满惊叹。
驾马返岸边。
小帆船东出长江尽头往南,沿着海岸线进入阔海湾,海岸线走势为西南,第二天中午达到了会稽县。
昨日的史诗还残留着波澜,今天的历史依旧不绝涛浪。
六国早已逝,谁管暴秦好坏,天下的梁子,壮士代代传。
说不完千古流芳,道不尽前浪后浪。
声不绝是非成败,诉不完血胆热肠。
话不尽恩怨情仇,言不止余音满堂。
故事里乘风破浪,故事外让人向往。
项梁曾告诉他具体地点,若是回到故土,可相见项氏族人。
荆晨很快很顺利地找到了项氏族人,相见于项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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