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施方源彻底懵了,一听父亲说有灭门之灾,立时傻眼,又见父亲两眉挽成疙瘩,知道定是凶险,吓得不敢言语。
原来,八年前,逼义忠亲王在狱中自缢的正是忠顺王爷。
当年,忠顺王和义忠老亲王不睦已久,他见圣上令殷仁主审此案,揣度圣意,认为圣上必是起了杀心。于是,便动用陪审之便,私下令人,折辱威逼其认罪伏法。
可怜这位军中名帅,还未及自证清白,便不甘受辱,悲愤自尽身亡。
原以为,是大功一件,不成想,朝中流言,殷仁曾在巡边时拉拢义忠亲王被拒,借审案,铲除异己。殷仁也因此丢了太子之位,
至此,忠顺王才发觉,形式发展超出意料之外。也知道,殷仁面上不显,实则恨极自己。。。
“这七年来,为父无一日不小心殷仁,怕他给为父算这笔账。”
施方源听罢惊慌道:“得罪太子,以后哪有活路。”
施中宣白了他一眼,面露不悦:“慌什么,胜负未分,我看二皇子不会甘于人下。你可知,为父交接殷贞的苦心。”
“那还等甚。。。快与贾雨村谋之。。。”
“愚儿,贾雨村之类莫不是锦上添花之流,若知忠顺王府陷于困境,定欺汝而去。”
此时,施方源犹似被踩爬虫,生气全无。
施中宣泄愤道:“可惜你担世子之名,竟一点事也说不得。”
施方源见父亲恼了,打起精神:“有事尽管吩咐儿子去做。”
“这便是了。还是那话,继续收粮。只是,这次让芸儿出面,让他着仇司韧父子令贾环去做。”
“贾环?。。。”
施方源脑瓜子嗡嗡的,施中宣少不得耐心将计策一一说明,又再三嘱咐,直说到口干舌燥,感觉再无纰漏,才放他回房休息。
此时,天灾不断,饿殍遍野,忠顺王这般权贵,仍争权夺利,视天下为刍狗,天大地大,唯私利最大。
古往今来,莫不如此,天地不见,诸神不管。
先不说忠顺王如何筹划囤粮乱政,单说贾雨村自忠顺王府回府,细想王爷欲言又止,依稀有生死难料之感,想那忠顺王爷是何等人物,若不是刀剑压颈,断不会这种做派,不由烦躁起来。。。
又因明日早起出城公干,草草吃了晚饭,回房休息。
此时,正是仲夏时节,下月又是万寿节,京都里热闹非凡,街道上行人稠密,贾雨村带着一众衙役,去城外县城监察税务之事。
这一去便是四天光景,最后行至淮阳县,公事完毕后,雨村留宿驿馆。准备明早回京。
雨村一到驿馆,早有馆吏在门外迎接,客套几句,引导雨村上二楼休息。雨村常来常往,见这馆吏倒也面善,便道:“因公事迟归,竟扰得你们不得歇息。”
馆吏笑道:“大人不晚,一会还有官人来,卑职且安置不了。”
雨村笑:“何人这般时候还不落脚。”
馆吏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两天复坪县可热闹了,县衙老爷们按不住,正从别处调人过去。每天陆陆续续,多晚的都有。”
贾雨村听罢心中大惊:“所为何事?”
馆吏笑道:“也是稀罕,学子们说不学无术之人中了举人,程姓财主有乡试舞弊之嫌,竟把孔子像抬到财神庙,衙差们动了手,伤了几个人,听说这些人便要进京告御状,县老爷在路口设关卡,这下县里人手便不够用了。”
贾雨村听罢,险些跌倒,神情恍惚中竟不知如何进的屋内。
直眼呆坐一会,心内似油煎火烤一般,只骂程家父子下十八层地狱,又恨自己糊涂,让银子晃了眼,如此这般,睁着眼到天亮无眠。
转过天来,雨村修书一封,唤来心腹,令其快马加鞭,去复坪县程员外家送信。
另外将学子闹事的事打探清楚。小厮得令,不敢延误,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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