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恢复一丝意识,只觉头痛欲裂,一股无法言说的刺痛传遍身体每一处神经,强忍疼痛,睁开干涩瘙痒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繁星,随后便是一股不知从哪里飘散而来的黑色浓雾。

我没有死?坠机幸存者吗?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一边想一边艰难扭动僵硬的脖颈,循着烟雾飘散的源头望去。烟雾不远的尽头是一部分正在燃烧的飞机残骸,分不清是哪一段,残骸的四周躺着无数的躯体,不知他们的生死。火光和烟雾之间有两道模糊的人影,分不清性别,但是其中一个高大的人影背后却突兀的映着一对硕大羽翼形状的影子,迷糊间我听到了两道人影传来的对话:

“比较及时,暂时没什么大碍”

“查清楚这件事,之后你知道怎么做”

“是”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明白,............”

“............”

从声音听得出来应该是一男一女,但是后面的对话我已经没法集中分散的意识去听,因为沉重的眼皮,已经迫不及待的关闭了我接触外界最直观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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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错,伴随着外面整齐的口号声,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正在操练的单位,我微微抬起还很痛的双手伸了个懒腰,这时身后传来开门声,我转身看见走进来一群身着军装的人,走在最前面的是自我住院以来没有见过的人,但是从身后簇拥的人来看,这人级别肯定不低,我顺势行了个军礼,问了一声‘首长好’,对方简单回了礼后开口说道:

“感觉怎么样?”

“报告首长,没什么大碍”,其实怎么可能没什么大碍,一个星期前我被救援人员送到了镇北军区总医院,医生的诊断是轻微脑震荡和肺部出现了广泛的出血以及炎症,虽然就医及时,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但是依旧有不小的后遗症。

“好,没事就好,好好养伤,接下来可能会有宣传部的同志对你进行谈话,你如实说就好”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感到疑惑,因为住院的这段时间,我通过各种渠道,知晓了当时在飞机上发生的后续事情,这也不是第一位来看望我的高级首长。

最后爆炸发生的一刻,强烈的冲击波在爆发的瞬间将所有人震的失去意识,爆炸仅在一秒钟不到就将机体直接炸成两截,奇怪的是,在这样的人为灾难下,飞机上仍存活了大部分的人,仅有一小部分人可能是因为强烈的气流吹出机舱外,而存活的人虽然不同程度的受伤,但至少命保住了,当然,幸存的人包含了漆久、蒋怀以及何孟子三人。随后在后续的官方调查中,幸存的人都提到了我当时在飞机上极力和两名暴徒的周旋,认为是我才将爆炸控制到了最小范围,否则最开时那个两个男人手中的爆炸物引爆,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和影响自然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不断的媒体报道和社会讨论,镇北军区方面也是第一时间进行了宣传和回应,所以背负了拯救上百人性命的我,被社会和军队冠上了英雄的称号,将我塑造成了一个全军区学习和看齐的榜样。

其实我自己心里很清楚,受之有愧,这一切跟我关系不能说没有,但是绝对不大,我不认为当时的情况能够出现奇迹,先不说最终那场爆炸就足以杀死所有人,单论爆炸之后自由落体的机体,在撞击地面的那一刻,就绝无一人生还的可能。

这也是网上讨论和争议声最多的两个疑点。

也让我不得不怀疑,中途恢复一丝意识时,那两道模糊的人影才是拯救一切的源头,我也怀疑过是某位窃眼人的手笔,但是这样的能力太过匪夷所思,如果窃眼人都拥有这样的能力,这个世界应该早就开始了群魔乱舞的时代,对此我还是持有一定的保留态度。

关于官方对事件的调查结果也有了一定的进展,和我推测的差不多,一共三个暴徒,两男一女,至于他们怎么操作引起的这次事件,只要不是冲我来的,既然已经安稳活下来,并且成为了人们口中的英雄,我不在乎了。

收拾好心情,我朝着隔壁病房走去,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何孟子正坐在床上看着电视,见我进来他直起身子,咧嘴一笑道:

“英雄!刚才我看到一个将军朝你那间屋去了,是不是又是来慰问你的吗?”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后问起了他的伤势,何孟子在我们一行四人中算是受伤比较严重的一个,全身多处骨折挫伤,好在他自己身体还算不错,并没有留下太严重的后患,看到现在这恢复的势头,比我都要利索。和何孟子简单交流片刻后,我朝着另一间病房走去,房间的使用者自然是漆久,我还要和他讨论讨论。

漆久此时正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操练的军人,我轻咳一声,感受到我的存在,漆久转身望向我,我们简单的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后我率先开口,开始了这次交流:

“如何?身体还行吗?”,其实漆久算是四人中受伤最轻的,仅是一些皮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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