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的老妇指着我:“就是她?”

小阳走过来也被刘老师拦住,刘老师将她搡到老妇人面前:“还有这个!”

老妇人眯起扁脸上那双小眼:“不是三个?就这俩?”

刘老师朝外看了一眼说:”还有一个呢也是女的,估计去厕所了。”说完对我俩说:“听说咱们班有几个学生老不及格,殷副校长百忙之中抽着空亲自来指导你们几个,都好好听!”

殷副校长一转她那对小眼珠单手叉起腰要来:“听刘老师说你们几个老不及格,刘老师作为四班班主任多认真负责,同样的班里刘老师能教出年年都是年级第一的优秀学生怎么就死活教不会你们几个!考那么点儿分儿你们对得起谁?对得起刘老师吗?对得起我吗?女孩子家家的不及格,怎么那么不要脸!也不嫌给你爸妈丢人!”

我心想早知道我也上厕所了,可我要去了厕所哪能见到老畜生这副蛆一样的嘴脸?

回到班小阳伏案痛哭,班里的学生都围上去安慰她。

我觉得她很可怜,又觉得她不争气,若真有心就当图有朝一日能够回报殷副校长的谆谆教诲。

常言人活脸树活皮,也教那狗养的老王八好好看看我们这些不要脸的是不是也不要命。

三山围困,我想变做鸟儿飞越群山,飞到平川,可我变不成鸟儿。

愿教雁儿西北去,去往草原,将我乡心托寄、寄送万里长天;雁儿啊,载着深情快快飞去,勿教此地狂风吹散、黄沙覆翻。

新转来的男生听说因为不服管教让他妈妈送去武校呆了两年才又回来上课。像这种不学无术、惹是生非的学生当然是给我做同桌。

恰巧这些天爸爸的朋友给他介绍了一处英语补习班,我和姐姐都去上,小武也在里面补课。每次我都到的很早,今天我是第一个到。

教室门还没有开我蹲在门口逗猫玩儿,小武来了也跟我蹲在一排。我去了趟厕所,出来后姐姐也到了,我和姐姐到院里的滑梯那玩儿,小武也跟着我们过来。

我们三个都没说话,就在滑梯旁转来转去,小武总跟在我身边,我转了一圈儿抬起头对他笑,他眼里暖暖的、亮亮的,笑起来露出一口的结实的大白牙。

正这时院子入口那里传来一阵突兀的女声:“你和那俩女的干嘛呢!”刻薄的吼声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腾一下怒从心起转头死死瞪着女人,旁边小武愤怒却又十分委屈的对女人喊:“我们玩儿呢,啥也没干呀!”

见前面那个衣着考究个高大女人张皇无措的看着我们忽然间我就有些同情她,可能小武实在让她操了很多心吧。

一直以来虽然刘老师很严厉也总是惩罚我们但我觉得她是为我们好,我只是祈祷上课问那些公式时不要叫我,即使叫我最重要的是不要把罚抄几百遍的事情当着全班说出来。

“冀圆圆!”

总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内心恳请她保留最后一丝仁慈。

“让你抄了三百遍也不长记性!”

“啊!”班里一片低呼,前排纷纷转头震惊又同情的看着我。

我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讲台上那双眼。盯了半刻我冷笑一下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拳。多时来压抑我的恐惧遽然间全部消歇,那种轻盈的感觉真让人陶醉。讲台上的人目光不再锐利而是添了份恐惧。我觉得她真矮,以前我一直仰望她可今天我才发现她实在渺小。

僵持了一会儿刘老师说:“别坐那个位置了,去最后一排冰红茶旁边儿!”

我‘咚’一声把桌子抬起来又放下,伴着嘶拉拉的噪音把桌子拉到最后一排。

我没有当即坐下而是站在那里朝她冷冷的笑。

冰红茶高兴的说:“嘿嘿我终于有同桌了!”

我白他一眼厌恶的别过头。

下课后姚一宁和班里的几位同学围过来安慰我,姚一宁着急的说:“刘老师没有在你的座位上安排别人说明刘老师只是暂时让你坐在这里,过不了多久还会把你调过去的!”

我不喜欢她这种似在为老师开脱的狗腿说辞。“她爱让谁去让谁去我就在这儿挺好。”

可能是我冷漠的态度让她难以接受,姚一宁怔了怔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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