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我们搬进楼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潮湿的小院里女孩儿在荡秋千,梦境给了她桃粉衣裳、金丝绣花的袖口一个特写。

粉、绿两个女孩儿抱着画卷往桥上走,粉衣女孩抱了三幅绿衣女孩抱了一幅,绿衣想让粉衣多给她几幅粉衣说怕绿衣把画弄坏。撇撇嘴绿衣跟在后面继续走。

夕阳下这座极陡的红拱桥分成非常明显的两幅情景但却又浑融一体:桥的左侧热闹非凡,人们担着旦提着筐老老少少都往东行,右侧则只寥寥数人且全往西走。

粉衣走到桥上忽然看见对面有一个摇扇而来的白衣男子,两人相视后俱是发怔,男子眼中既惊且喜又似有所失。

画面一转两人不知何时都倚着白石栏杆立在桥心,女子害羞,不自然的朝湖中看:水光潋滟,夕阳照在湖面上荡起层层金浪,锦缎一样流金漾碧。水中接天莲叶的荷花花瓣上盛着晶莹的露珠,风一拂,粼粼珠儿荷瓣上转。

身后,夕阳如火、黛山如壁。

男子低头看她,眉眼含笑,女子垂着眼双颊像粉色的荷花。

结尾再次强调了她那只金丝绣花的袖口。我缥缈的身体站在右侧桥上疑惑地看着他们。

送过画忽然下起了雨,石板路上又湿又滑,这条商业巷里粉衣走走进一家小店躲雨,店里没什么人,掌柜低着头扒拉算盘一张桌上坐着这浓眉虬髯吃酒大汉。

粉衣看着房檐上落下的雨有些惆怅,这想必是一场长雨。

雨停了,世界一片灰暗,热闹的人群繁华的街巷通通消失,成了荒无一人、空旷迷离的展览馆景象。

我站在粉、绿开头走过的桥下望着黑漆漆的清水河,远处水面上爸爸开着车和姐姐一同来接我。

我睁开眼伸手摸了摸潮湿一片的枕头和潮湿一片的脸颊猛地坐起来。

擦掉还在向下滚的热泪我发懵地回忆着刚才的梦,我努力调动情绪想用悲伤来解释泪水,可我一点儿都不悲伤。

去卫生间洗脸我惊讶的发现一双眼肿的那么大。

以后乱七八糟的电视和小说少看,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乱七八糟情节。

第二天的梦接着第一天梦里的故事,醒来我啧了一声:是连续剧。

第三日我在巨大的悲怆中惊醒,心中狂跳。

早晨周书又迟到了,他一进来讲台上的刘老师就冷冷地说:“又迟到,怎么天天就你迟到?”

瞥了眼周书肩上的书包刘老师鄙夷地问:“背个书包里头有书没?上课是不是又没带书?叫什么周书我看你直接叫丢书吧。”

底下哄然大笑:“丢书!”

他窘迫地低着头,虽然没唱小星星但我却看见他眼里一闪一闪亮晶晶的。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刘老师办公室里我趴在窗台上改测验卷,偷瞄了一下她旁边正确的试卷我问:“老师,我这道题对着呢吧?”

她高兴的哎了一声:“真的嗨!”

刘老师激动地和坐在她身后的那位老师说:“我们班这个也及格了!我还说我们班有六个不及格的,不上眼的,这回五个不及格的了,少一个!”

那名女老师头也没抬,冷笑一声:“不及格就不上眼了?我看我们班那几个不及格的也都可亲了嘛!”

我惊奇地看着那名女老师,原来还有人不讨厌不及格的坏学生。

刘老师还沉浸在班里少了一个不及格学生的喜悦中也没生气,“不及格的可不不上眼!像我这种一直成绩这么好的人教初中生都绰绰有余,教了个小学,真是屈了才了!”

身后的女老师轻蔑地翻个白眼:“初中的知识跟小学又不一样!”

下了操刘老师将我拦住:“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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