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她向亚洛斯发出请进的邀约,但她又踟蹰了一秒,果断命令道。
紧接着海信瑟斯伸出手做出一个货真价实的停止动作,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晃了晃手指。
这次看起来一点也不是故意的拿腔作势了。
“我穿的太少了,曾经的我可以大大咧咧不在意——”
“但如今每个人都得到了长足的成长,时过境迁,世事沧桑,为了避免意想不到或者预料之中的事情出现,还是请回避一下吧,亲爱的亚洛斯。”
亚洛斯承认海信瑟斯说的是实话,也确实认为这样不妥,他为自己唐突而道歉。
精灵转过身去,她的倩影停在了亚洛斯将门轻轻合上的那一刻,他眨了眨眼,试图把残留于视网膜的背影暂时消解,把目光移到了墙壁上的蜡烛上。
他侧身矗立在走廊中,弥漫着淡黄光圈的烛光突然被银白色的流光所替代。
入夜渐凉,乌云消去,皎洁的月光从屋子的窗户外流泻进来,照耀在庄园里格外惹眼的雕像上。
瓦利亚风格的华丽石柱雕刻与精美石像,以及墙壁上闪闪发光的壁画,远不是他在聚鹿帝国看得到那么古板,没有太多刻意营造的气氛,而是自然而然充满了对生命和人格的推崇与膜拜。
这里的一切以黄色与红色为主调的装饰富有生命力与活力,彰显着那群瓦利亚人的对商行蒸蒸日上的朝气蓬勃。
他想起在挖掘场里被重新点燃的光魂魄,而被点燃后的灵魂学会驶向何方,以及随着灵魂学发展后众神对未来行将泄露的秘密的态度,他为此倍感担忧,也对未来前景不得而知。
哐当一声,开门了。
海信瑟斯换上了淡黄色的女士装,略显宽大——她的身段较为苗条,甚至比以前更瘦削,尽管胸脯依旧特别丰挺。
她看起来一如既往喜欢简约而干练的装束,对花里胡哨的裙子并不感兴趣。
务实是一个精明的冒险家的最佳选择,无论什么时候。刀剑战胜不了裙子的带来的空虚与细碎感,而且它只会影响挥剑砍人的速度。
“不好笑吗?”
她好奇地问。
海信瑟斯小心关上门,邀请亚洛斯坐在沙发上。
她张罗了一张木椅,坐在窗台边,并把窗帘往两边牵开,眺望远处的花丛半响,最后转身凝视着他。
一只肋骨外翻的黑猫突然出现在视线里,它是海信瑟斯从瑞德利克城堡里收养回来的,被残忍的灵魂学实验折磨得体无完肤。
它攀在窗台上,蜷缩起来,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黑魔法的气息将它变得更为皮包骨头了。
房间里的陈设很大气,别有洞天。
总督为努亚堡的女爵挑选的卧室很符合她的品味——物质享受上的“穷奢极欲”,以米黄色为主调,用几个异国风情的盆栽作点缀,家具是用上等的桃花心木打造,地面铺设着整齐划一的大理石瓷砖,深色地毯蔓延到独立浴室。
右侧摆放着一张宽大而舒适的双人床,浅色的衣柜,沙发前是一张做工细腻的木桌。桌面没什么东西。
小维拉从沙发边缘靠近过来,对亚洛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坏笑,还用手指点了点他手中的木盒。
他露出一个自我挖苦似的无奈笑容,沉默着没有作答。
“好吧,是我比较……轻浮。”
她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抹去脖子上余留的水珠,并不吝啬对自己的负面用词。
亚洛斯并不认为她是一个轻佻的女人,只是有时候来自她的幽默感他无法承受。
实际上,她非常保守与传统,不接受情妇情夫制度,她的穿着基本都是斗篷加盔甲,甚至在宴会上也不会穿裙子与高跟,她还公开批驳过聚鹿帝国的某种极度不公平的制度——“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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