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李实说道:“我听到些风声,好似昨夜乾清宫有不小动静,是邹义与田诏斗殴了是吧?”
王安讶异了,道:“你这风声哪来的?”
“甭管哪来的,你就说是不是?”
王安犹豫了一下,想着对方既然了解到了这一层,倒不好否认,便道:“确有其事,二人不对付,殴起来惊扰了万岁爷,万岁爷已经将他们俩下狱了。”
李实眼睛一亮:“你觉得他俩还能官复原职吗?”
王安看了眼李实,沉默了一下,道:“悬。”
李实却更加兴奋起来:“如此说来,司礼监是空缺了两个秉笔位置?”
他虽占一秉笔位置,但是已经边缘化的利害,如今空缺两个秉笔之位,运作起来如果得当,那便是两个实力盟友,借此机会未必不能从边缘化回到政治舞台。
王安冷笑一声:“我劝你不要打主意了。”
“为何?”李实不解。
王安却是不说,只摇头离去。
事情的风波还在继续,尽管还小,但两个司礼监秉笔太监的病假,却总还是引起一些注意。
王安领着假,回了外宅,只没一会儿汪文言便到。
汪文言一到,自是询问起来。
“昨夜发生了何事?为什么邹义、田诏二人忽然请假?”
王安愣了下,道:“外廷这么快就知道了?”
汪文言笑道:“常言道,内廷司礼监犹如外廷内阁,既如此,秉笔不就如阁老?俩阁老同时病假而去,尚且引起风波,内廷俩秉笔同病假而去,自也同理。”
王安闻言犹豫了一下,觉得第一套说辞拿出来必不能让汪文言信服,便道:
“明面是请假,实则是因为田、邹不合,昨夜里互殴闹出动静,惊扰圣驾,上大怒,皆下狱。”
汪文言闻言却是不满,道:“连我你都要隐瞒吗?”
“既然是两人互殴,处置两人便罢,何以他们的名下太监也都不见踪影?另外,我听说厂卫也被抓了不少人,东厂衙门今日上值诸多厂卫都不见了踪影,据说昨夜有锦衣卫抓拿下狱。”
王安只道:“这是因为邹义、田诏是以群架,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
“此乃托词!”汪文言盯着王安说道。
王安无奈,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汪文言道:“不是我想怎么样,今上初即位,便逢此事,诸位大人心中不安,我也不安,内廷隐患不小,我来此处,本是想何不以自己人将田诏、邹义空缺的秉笔职务拿下,可护后宫周全,但见你神色,又觉此事好似另有隐情。”
王安沉默了一下道:“这两个位置怕是不好争,我在帝心已不如光庙时。”
“正是如此,所以才应再扶持二人上位。”
“不过在此之前,你且说说昨夜之事到底有何隐情?”
王安怔了一下,沉默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道:“罢了,本被勒令禁口,但顾及社稷安危,我且做个罪人吧。”
随后,王安便把昨夜之事一一托出。
汪文言只听的瞠目结舌。
好半晌,汪文言才霍然起身,惊道:“竟有如此隐情?!”
“那邹义、田诏二人竟是谋逆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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